白乐颜听得揪心,大步往外走,“我去看看!”
到了回春堂,没有想象中的吵闹,以及孩子们的哭声。一进门才发现,孩子们都围在小石头的病床旁边,安静地看着他。
就连茂儿也来了,清儿在一旁陪同,看见白乐颜以后福身行了一礼。
白乐颜抱拳还礼,方才上前去看小石头。
只见石头的小脸苍白无血色,额发尽湿,汗水涔涔,看起来十分可怜。
“沉掌柜,小石头他……”
“无妨,无妨,内脏损伤不重,肋骨也全部归位,刚吃了助眠的丸药,现在是睡着了。”
白乐颜心头稍安,继续问道:“多久能好?什么时候能移动?需要继续吃什么药?”
沉掌柜知道白乐颜真担心这孩子,也不怪她一口气问太多,耐心解释:“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骨头恢复得比成人快,加上风扬大夫的灵药,几个月就能恢复个大概。只是现下不宜挪动,最好是在回春堂住上半月。”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也可以用担架抬回添香阁养着,毕竟风扬大夫跟你一起住,方便时时治疗。需要吃什么药,他比我更清楚。”
白乐颜长长地舒了口气。
清儿听说风扬跟花十三住在一起,有些惊讶,但又觉得风扬应该只是住在添香阁内,与白乐颜并非是那种关系,自己一时误解了。
风扬大夫如此难相处,竟然还愿意跟花十三亲近。看来想要让风扬大夫好好给茂儿治病,得讨好花十三才行。
白乐颜不知清儿的想法,一时没见到风扬,疑惑问道:“风扬人呢?”
沉掌柜手上一顿,随即笑道:“他师父挂念他,派人了解他的近况,便出去聊了。”
事关齐神医,白乐颜也就不问太多。
她又搂着小果问她的伤情,小果伤了脸,好在救下的及时,沉掌柜给她敷了上好的药膏,希望将来不会留疤痕。
白乐颜对着沉掌柜千恩万谢,又给沉掌柜递上百两银票。沉掌柜笑眯眯地接过,收入怀中,甚是满意。
白乐颜鉴定完毕,是财迷没错了。
孩子们没事,白乐颜就没有再担忧的事情。她让沉掌柜给孩子们开辟一个住处,在这住两天。
沉掌柜知道添香阁刚刚发生了什么,也理解白乐颜不希望孩子们立刻回去看到血腥的场面,造成什么阴影,也就应了下来。
出了回春堂,白乐颜又遇到聂东来,听说擎天的事以后,也觉得很难受。她安慰了聂东来一会儿,方才离去。
白乐颜回去时,秀香正在给邢林张罗饭食,其实主要是邢林想让含情吃点东西,她大半天都未进一粒米。
白乐颜见状,叫秀香去云津楼叫了席面,专挑含情爱吃的多买一些。她自己走向后院,往含情的房间而去。
敲门的时候,白乐颜以为会是含情开门,不想门一打开竟然是邢林。
白乐颜踮起脚尖,越过邢林的肩膀看含情,发现她还在垂泪。
“那个……我等会儿再来……”
“十三?”含情听见白乐颜的声音,连忙起身过来,“你找大统领有事商量吧?我先去厨房看看秀香。”
邢林与白乐颜齐齐抬手拦住含情,邢林是怕含情自己躲起来哭,白乐颜知道秀香不在楼里。他们的默契让含情抬头怔怔地看着两人,不明所以。
“秀香不在,我叫她出去买吃的来着,你哪也别去,留下等着。”白乐颜拉起含情的双手,再次回到桌边坐下,柔声问道:“还在怕?”
含情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我也是没见识,这点小事就……”
“莫要如此说,此番争斗便是对我来说,也过于血腥。尤其是不知道哪个变态,竟然喜欢砍人脑袋,真是闻所未闻!”邢林关好房门,绕到含情旁边坐下,忿忿地说。
白乐颜面上一僵,尴尬地笑笑,“啊哈哈,也不一定是变态,可能就是兵器用着特别顺手……”
邢林见白乐颜如此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中惊讶,转头去看白乐颜身后,道:“你这弯刀我确实没见过。”又见白乐颜身上还带着血污,皱眉道:“你也真够不拘小节的,先去换个衣裳吧。”
白乐颜低头一看,才知道这一路上的血腥味可能是来源于自身,怪不得含情说话的时候都不看她,尴尬地笑笑,“还真是,我去去就回。”
邢林忙道:“把刀留下给我瞧瞧。”
白乐颜解下弯刀,见上面还有血渍,连忙用袖子蹭了蹭递过去,“内仞锋利,大统领小心割手。”
回到房间,白乐颜从里到外把自己换了个干净,又仔细洗了脸,这才又来看含情。
刚推门进去,就见邢林眼冒精光地盯着她,问道:“这弯刀从何而来?”
白乐颜很少见邢林如此激动,问道:“怎么了?”
邢林爱不释手地摩梭刀身,“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刀刃由玄铁打造,不止坚韧,而且锋利无比。玄铁在众多金属中最为坚硬,也最难打磨,一不小心就会断裂。此刀刀刃平滑连贯,定是高人所制!”
白乐颜想起自己刚刚“收麦子”确实很快,连忙应道:“是很锋利,砍骨头都不卷刃的!”
邢林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白乐颜忙去看含情,见含情没有表现出害怕,才放下心。
“不止如此,玄铁密度很大,为了不让刀身过重,此刀的刀背竟用了铁树的材质,非常结实耐用,又调节了刀身整体的重量,便是女子用起来也不费力气。”邢林拿着弯刀爱不释手,反复验看,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白乐颜当然知道京卫军也有兵器库,邢林自己也做兵器收藏,当然见过好东西。如此夸赞这对弯刀,可见这刀确实贵重。
她不由得再次思考,风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拿得出这样的兵器?且瞧他的样子,送刀时毫不心疼,看来类似的东西十分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