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聋!”白乐颜揉揉耳朵,又给在怀里写字的小果揉揉小耳朵。
因为还没有找到先生的人选,她决定先亲自教孩子们识字,背三字经百家姓,为将来读书打基础。
“花姐姐,什么成了?”小果扬起小脸,对白乐颜问道。
白乐颜问道:“对呀,什么成了?”
谢缙刮了一下小果的鼻头,笑呵呵地对白乐颜说:“今天路过花街的时候,我听说何万昌明晚有活动,要带着花街的下属们,一同祭拜他师父许老爷子!”
“人都是他杀的,还敢祭拜,他不怕天打雷噼?”白乐颜笑道,表情却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小果抬头,“花姐姐,最近没雨,都是晴天!”
“别打岔!”白乐颜按着她的小脑袋继续认字。
谢缙十分兴奋,“听说是因为他最近有点儿倒霉,不断赔钱,便找了一位云游大师算了一卦,说什么他师父不得好死,无牌无陵,闹他这个徒弟呢!”
“他信了?”
“怎会不信?心虚着呢!”
白乐颜大笑,“牛二真是个人才,嘴上功夫了得,轻轻松松就把何万昌忽悠住了!”
谢缙不甘地道:“他也就这点能耐,论功夫他现在可比不过我!”
白乐颜看他的模样失笑道:“快说正事吧,怎么祭拜?”
谢缙也来了精神,“据说明晚他会在繁花楼拜关公的祠堂里面,为许老爷子设灵位,还要求只有地位够高的人才能一起祭拜,整条花街只挑了五十个最得力的弟兄,剩下的都没资格参与,连那两个下药的小子都不够格。”
“没有闲杂人侍候在侧?”白乐颜的眼睛亮了。
“没有闲杂人!”
白乐颜抚掌大笑,“真是太好了!”
小果被说得无心学习,问道:“花姐姐,为什么好?”
“因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白乐颜摸着小果的脑袋,一脸的高深莫测。”
第二日天一黑,白乐颜便带着连城往繁花楼去。确切地说是连城带着白乐颜,她虽然会翻墙,但飞檐走壁还是不行。
到了繁花楼的关公祠堂,果然看见一群人站在门外,神色肃穆,看样子每个人还沐浴焚香过,穿的衣服也统一、讲究,像是在参加什么邪教的典礼。
“吉时已到,进门!”一个人高声唱道,白乐颜一看,正是何万昌的副手。
所有人都步伐统一地走进祠堂,以往高高在上的关公下首,正是何万昌之师许老爷子之位——对,排位上写是就是“何万昌之师许老爷子之位”。
就不能找个有文化的人好好斟酌用词?全花街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许老爷子的真名?白乐颜一时不知该吐槽哪一点。
“跪!”
白乐颜见时机成熟,扒开房顶上一块瓦片,将风扬送她的泻药全部倒了下去。
连城见状,使出一阵气功,将泻药的粉末均匀地洒落在整间祠堂。
这下好了,恐怕就连关公也要拉肚子了。
不用功还好,气功一起,便有内力较好者发现了房顶有人,大喝一声:“谁!”准备破顶而出。
“走正门!”何万昌立刻惊叫提醒,又马上回头对着牌位连连拜了几下,生怕此番行为无法驱走师父的魂灵。
白乐颜心中冷笑,他师父若真有灵,一定会保佑他不得好死。
正想着,连城已经背着她跑远了,何万昌的手下根本追不上,很快就放弃。
为了以防万一,白乐颜叫连城饶了一会儿路才回到添香阁。
一进门便看见大家都聚在一起,谢缙站在众人中央狂笑。
“发作了,已经发作了,我听说何万昌的副手一边脱裤子一边往茅房跑,黄汤流了一地!”
“听谁说的?”白乐颜朗声问道,嘴角也是掩不住的笑意。
谢缙忙起身凑上来,一脸贼笑道:“内部消息!”
白乐颜轻打了他一下,随即也笑出来。“副手如此,他本人又如何?”
“据说一开始还运功抵抗,最后飞身去往茅房,将他的副手从恭桶上薅起来,但还是没来得及!”
正说着,洁芯突然跑进来,“十三,花街乱起来了!”
白乐颜轻笑,“幼,连咱们洁芯也看到了?”
“嗯!何万昌身边的人都跑到隔壁楼子里抢茅房,有的当街就拉了,那味道……呕——太臭了,实在太臭了!”洁芯忍不住干呕起来,看样子是亲眼见证了。
白乐颜哈哈大笑,心里无比解气,转头问一旁的谢大娘,“大娘,这样报仇如何?”
谢大娘一拍桌子,从丹田爆发出一声怒吼,“好!拉死这帮兔崽子!”
玉柔怯怯地问道:“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
牛二将脸上的面具一揭,得意地道:“不可能,他们没有证据!”
含情也来了,相比旁人的高兴和痛快,她只有担忧,“即便没证据,他也一定知道这是咱们干的,待缓过气来,就要大闹了。”
白乐颜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就怕他不闹。”
“可惜了,那两个下药的罪魁祸首没有中招。”夏夏无不惋惜地道。
白乐颜掂了掂身后的弯刀,转身出门,“放过他们?怎么可能!”
夏夏连忙追了上去。
第二日,何万昌率众下属在繁花楼一泻千里的故事便传遍了北城,不仅惊动了北城的百姓,连聂东来都有些坐不住了。
因为这事实在荒谬,竟然盖过了两个流氓被砍头,脑袋丢到繁花楼大门口的命桉新闻。
怕是什么阴谋,聂东来连忙召集巡街的广义堂兄弟了解情况。大家虽然都对此事喜闻乐见,但若说线索,始终总结不出有营养的东西。
有人甚至说道:“听说他们当时在祭拜许老爷子,会不会是许老爷子显灵了?”
擎天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闭嘴,向后退了两步,隐没在人群之中,不再露头。
其实很多人心里都这么觉得,但看样子老大好像并不喜欢这个推论。
突然,有个人小心说道:“听说有几个孩子在云津楼吃坏了肚子。”
“何万昌这事儿跟云津楼有什么关系?”聂东来皱眉。
提出此言论的小兄弟也不敢肯定,“都是拉肚子,所以就联想到一块儿了……”
聂东来摇头,无稽之谈。
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听说那几个孩子都是添香阁花老板的干儿子,花老板跟何万昌不对付,这事儿会不会跟花老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