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佘惑，谁对你这样说的？"

"..."听到林斌的问话，佘惑沉默了。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解释起来字数太多，太麻烦了。况且，她本身说话就不流畅，所以还不如不说。

"佘惑，我不管别人怎么对你说的，但你要知道，你长的很漂亮。"从那双清澈的眼睛中，林斌很轻易的就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他想起到从出生到现在，佘惑唯一接触的人除了奶奶和自己，便只有十年前照顾佘惑的那个女佣了。

想起奶奶当初和自己讲的，佘惑被那女佣虐待不给饭吃的事情，眼眸深沉的闪了闪，便没有追问下去。

"漂亮？"茫然不解的抬头望向林斌，佘惑对林斌将这个从来就不属于自己的词加在自己身上的举动有些疑惑。黑色的瞳仁闪烁着薄薄的雾气，无辜的如同找不到路的幼兽。

"你看过自己的长相吗？"林斌知道自己问的话几乎是废话，因为他从来就没想过一个人活了十五年，却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可是，看着佘惑此时懵懂的模样，他却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

眨了眨眼睛，听到林斌的话，佘惑摇了摇头。

她一出生就被丢弃到那间破旧的房子里，几乎从不出门，连饭都没得吃又哪来的镜子？两岁那年，因为容貌的原因害死那个少年后，她更是披起了黑袍，除了洗澡或换衣的时候，便一刻也没有摘下过帽子，又怎么看清自己长什么模样？（这里解释一下：佘惑穿的黑袍后面是带帽子的，就像我们平时穿的运动服（卫衣）后面带的帽子，不同的是黑袍后带的帽子较大，盖下来便遮挡了一大部分容貌，其余的容貌也始终处于帽沿的阴影处，看不真切。）

当心中的猜想被确定的那一刻，林斌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带着些酸涩，带着些心疼。相处十年，他本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佘惑了，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为什么要隐藏容貌？"

奇怪的看林斌一眼，佘惑对他的问话感到非常奇怪，他不是已经看过自己长什么模样了吗，又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佘惑，既然你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为什么一直要隐藏容貌？"这一刻，林斌的想法跟当初那女佣的想法竟契合了，他觉得，若当初佘家人知道了佘惑拥有这般绝色的容貌，是绝对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在这院子里受苦的。

这样的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即使没有晶核融合力，佘家也不可能将她当成耻辱般，留她独自一人在这小院里自生自灭。

"是怪物，害怕。"她是怪物，露出容貌会让人害怕。

前世她在云家的时候，云妙菡的一个朋友就是因为看见了她的长相，才吓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虽说她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却也不想要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那些厌恶鄙夷会让她感觉到非常烦躁，有种难以控制的感觉。

佘惑的解释让林斌一瞬间沉默了，他不知道佘惑对于自己的容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误差。风静静的吹着，早晨潮湿的空气已被正午的阳光烘干，佘惑就这般陪着林斌沉默，清澈的水眸无悲无喜，却不是痴傻般的机械，而是灵动十足，简单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