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司机送他们去的酒店,顾南意今夜没喝多少,傅林深却不一样。
车内冷气开的足,傅林深扯开了领带,将扣子解开两颗,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顾南意偏头看他,见男人眉眼微皱,不知在思索什么。
今夜这场合,她走了一遭,看的八九不离十,目光也带了些打量。
男人眼睛也不睁,问她:“冒什么坏水儿呢?”
顾南意眼睛不转方向,依旧盯着他:“那可多了,比如蓄意勾引。”
话说的暧昧,可惜傅林深不是傻子。
这女人就是只狐狸,仿佛把勾引人刻在骨子里,可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到她的獠牙与锐利。
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她扑上来连血带肉的咬下来一口。
他无声弯唇,也不睁眼,随手一扯,顾南意就撞在了他怀里。
顾南意下意识扶他的心口,又被他摁在怀中,手指揉着她的下唇。
口红沾染了他的指尖,染上了胭脂色。
顾南意惊魂未定,先带着点不满:“三爷发什么疯呢?”
傅林深靠着椅背,头往后仰着,声音散漫:“不是说要勾引我么?”
她的下唇被他揉的有点疼,压着眼底的不满,张口咬住他的手指。
力道不算重,却被傅林深骤然抽手,掐住了脸颊。
男人垂眸看她,笑容带着警告:“咬上瘾了?”
拜她所赐,他现在两条胳膊都有牙印疤痕。
他倒是不在意身上多个疤,可这小丫头疯狗似的,总让人有些不能掌控的不爽。
顾南意讨好卖乖:“我在勾引你啊,三爷看不出来吗?”
眉眼弯弯,小狐狸似的。
傅林深看着她眼中的狡黠和那点得逞的笑,随意点了点头。
然后,捏起了顾南意的爪子,重重的咬了一口。
“啊……”
她疼的皱了眉,下意识骂人:“傅林深你有病啊!”
尾音没落,就见傅林深松开她的手,挑眉问她:“我在勾引你,看不出来吗?”
顾南意:……
这人有病吧,真的!
她没了跟这人说话的欲望,把手重重的抽了回来,绷着一张脸,半点笑容都没了。
傅林深睨她一眼,环臂靠着,继续闭目养神。
……
到了酒店之后,顾南意就回自己的房间。
没一会儿又拿着手机出来。
傅林深在沙发上处理事情,抬眼扫了她一眼,见她仓鼠似的在冰箱里摩挲。
“干嘛呢?”
顾南意从冰箱里把昨天剩下的榴莲蛋糕端了出来,不大想搭理他:“没吃饱。”
今夜的食物不错,可是那种场合,能吃好才怪了。
她肚子饿,又懒得出去找吃的,索性拿蛋糕充饥。
却被傅林深给拦了:“不准吃。”
顾南意顿时想起这蛋糕的味儿还挺大。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冲对方露出一抹笑:“我回房间吃,保证不迫害您的鼻子。”
她端着蛋糕就要回房,傅林深在沙发上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今天是21号。”
顾南意心说我又不傻,当然知道,就听傅林深继续说:“离你的例假,还有三天。”
这话一出,顾南意瞬间顿住了脚。
她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傅林深,又想起什么,变成了调侃的笑意:“三爷连这都记得?”
傅林深却只说了这一句,就不搭理她了。
顾南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例假前不能吃冰的,否则会疼的半死不活。
而这蛋糕,才从冰箱拿出来。
心里有那么点说不上来的熨帖,顾南意好了伤疤忘了疼,端着蛋糕凑到傅林深旁边,笑眯眯的问他:“三爷这是在关心我呢?”
她一过来,就裹挟着榴莲的味道,让傅林深的额头都砰砰的跳。
他闭了闭眼,压下那点火气:“离我远点。”
顾南意哦了一声,又笑眯眯的往后退了退。
这双眼里满是光芒,叫人心烦。
傅林深抿了抿唇,才说:“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希望你给我添麻烦。”
顾南意哦了一声,心里那点美还在咕嘟咕嘟的冒泡泡。
她把蛋糕放回了冰箱,又问傅林深:“那我饿了怎么办?”
傅林深看傻子似的看她:“……酒店可以点餐。”
顾南意嘿嘿笑,去拿电话和酒店的价目单,又问傅林深:“你要吃吗?”
她随口问一句,傅林深却说吃。
“一份意面。”
顾南意轻笑一声,了然,看来这位大爷也没吃饱。
“行吧。”
她点了餐,又被傅林深赶去洗澡:“真难闻。”
顾南意撇了撇嘴,她这会儿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哼着歌儿就去了浴室。
可惜这点美,也不过一会儿又散了。
过了起初那点开心,顾南意又有些唾弃自己。
她觉得自己有点像路边的乞丐。
有人过来,手指头里漏点善心,她就忍不住感恩戴德。
她无声自嘲,先前的好心情消散无踪。
等洗完澡后,人已经冷静下来了。
酒店送来了餐食,傅林深见她出来,喊了她一句:“过来吃饭。”
顾南意应声,深吸一口气,收拾自己的心情,走到沙发前坐下。
餐食点的不多,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要是吃的太饱,夜里会不消化。
过了刚才那点欢喜劲儿,新仇旧恨依旧存在,但眼前男色祸国,顾南意闻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又有些心猿意马。
她对自己有些唾弃,迫使自己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摒弃,找话题转移视线。
“史密斯家族,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这次跟着过来,虽然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大家族,可心里的疑惑就跟泡泡似的越吹越大。
太奇怪了,如果说在此之前,她对这种家族的印象就是叱咤风云,那么这次,她却隐约察觉到,他们在风光的背后,似乎也隐约有些疲软。
傅林深吃了口意面,咽下食物之后,才问她:“关于什么的?”
顾南意就笑,她想了想,跟傅林深说:“你知道我的意思,他们家族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弱一些。或者说,他们的姿态似乎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