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不愿意就算,也不说尊重你的意愿。
表白是仪式,他是要将前半生没做好的事情,用后半辈子来一一完善。
但就算是南意不答应,她也没有反悔的机会。
所以,不愿意可以等。
但不愿意,也不能从此跟他一刀两断再不相干。
傅林深话说的硬气,倒是南意,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才是傅林深。
哪怕这些日子,他因为过往种种对自己低头,仿佛是一个改过自新的人,可是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这人从来都凶的很,心狠手黑,对她的伏低做小,也是因为那点爱意。
但野兽被困,也是野兽。
她瞧着眼前的傅林深,眉眼里都带着点喟叹:“我还以为,你得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呢。”
傅林深当然可以说,但眼下,只是问:“你想听么?”
南意说不想。
她摇了摇头,跟人讲:“你要是说了,我大概还会生气。”
认真说起来,她跟傅林深,谁都不是善男信女。
傅林深对她是什么心思,她对傅林深就是一样的。
她没有反悔的机会,傅林深同样没有。
他们两个,注定得在一起。
更何况:“女朋友都喊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我以为你都默认了呢。”
病床之前,傅林深对她说的话,南意一字一句都记在了心里。
哪儿还能反悔呢?
门都没有。
南意这话,倒是让傅林深也笑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说:“是,早就默认了。”
南意就问:“那你还问?”
傅林深话说的真诚:“因为,不想委屈了你。”
他以前就是太委屈南意,所以现在才不想委屈她了,与她有关的一切,他都希望能够郑重再郑重。
这话一出,南意却是愣了一愣。
她想过的,傅林深话说的意思,南意其实早就想过了。
她不觉得委屈。
哪怕这些年,她的确因此受了一些罪,可在南意的心里,早就一笔勾销了。
他们已经重新开始,她也愿意重新接纳眼前人。
但傅林深总怕委屈了她。
过去种种无可更改,可他依旧希望,在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做的每一件事,都足够郑重。
南意瞧着眼前人,抬手抱住了他。
温香暖玉主动迎上来,不等傅林深反应过来,她就亲上了他的唇。
傅林深只是紧了紧手指,就低头反客为主。
烟花还没落幕,灯火与花火都在闪耀着,喧嚣声不断,而他们在这一片热闹喧嚣里,仿佛只有彼此。
……
傅林深提前预定好的酒店,派上了用场。
当时提前预知南意时间,傅林深只是想着陪着人看一场烟花,再让她有个好好休息的地方。
所以酒店就定在了游乐场旁边。
但现在,却成了那一把燎原之火燃烧的场地。
进门的那一刻,南意就把傅林深推到了门上。
门在他身后被合上,南意垫着脚,仰头去咬他的喉结。
呼吸都是热的,傅林深仿佛陷入了一场烈火里。
他仰着脖子,手指在她的腰上流连。
腰窝很软,一寸寸的往后背上抚摸,隔着衣服,也让南意觉得发烫。
她呼吸微顿,抱着傅林深的手指就有些脱力。
被扔到床上的那一刻,南意觉得头顶的灯光都有些眩晕。
一圈圈的光晕开,然后被傅林深抬手拍灭。
她眯了眯眼,男人居高临下,将她困在怀中。
明明没有喝酒,可南意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喝多了。
他的呼吸像是羽毛,轻柔的落在她的心上,还有傅林深的话:“可以吗?”
到了这个时候,傅林深还征求她的意见。
南意眯眼看人,轻笑着反问:“傅林深,你说呢?”
话音没落,就见男人眼眸深沉。
这话太刺激人。
事实证明,不管是谁,不管是不是带着玩笑,都足够人激起胜负欲。
傅林深没有回答他。
而是用实际行动,给了她答案。
野火化成春水,深秋的天,仿佛三春桃花开。
……
这一夜的荒唐,直到天色将亮时,才彻底止歇。
预定好的酒店,本来是要让南意好好休息用的。
到了后来,倒是成全了傅林深。
南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
阳光被隔绝在窗帘之外,室内只开了一盏床头小等,昏黄的光影温柔,笼罩着床边,让南意有一种还在深夜的错觉。
身体是餍足的,也是脱力的。
她哼了一声,闭着眼睛去往旁边摸手机,没有摸到,反而被手掌给拢住。
下一刻,男人的吻落在了她的耳边,还有暗哑的声音:“醒了?”
南意哼声想躲,又被他吻在脸颊:“躲什么。”
南意这才睁开眼,偏头去推人:“我好累。”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还带着点求饶的意味,傅林深短促的笑:“知道,不闹你。”
他把人搂在怀中,伸手替她把手机抓了过来,递给她:“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怎么不先找我?”
这声音里都是抱怨,南意含糊的说:“看时间。”
她才不想说,是因为想起来自己昨晚上的主动,她后知后觉开始羞耻,才想要借着拿手机的动作缓解的。
但傅林深是谁,都不用看她,就能明白南意心里在想什么。
他嘴角的笑意克制不住,低下头又亲了亲人,才说:“还早呢,难得周末,多睡一会儿吧。”
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亏得傅林深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
南意弯了弯唇,把手机扔到一边,又翻了个身,把自己正面滚到了傅林深的怀里。
傅林深搂着她的腰,慢慢的在她腰上揉着,就听南意说:“就是这里,帮我摁摁。”
老房子着了火,野火见了风。
快乐是真的,累也是真的。
想到这儿,南意没忍住横了一眼傅林深。
男欢女爱的事儿,怎么就她自己受了累?
傅林深始终在看着她,被她这一眼扫过来,心里都跟着动了动。
“好。”
他将南意的眼神归结为赞扬,替她揉捏着腰肢,声音也柔的很:“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南意说不要。
她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什么,又眯眼看傅林深:“这酒店,你什么时候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