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来,是傅林观自己作妖,反而得了教训。
可实际上看,隐形的获利方,永远都有一个傅林洲。
傅林观让人绑架傅林深,其后傅林洲兵不血刃的让阮棉向他卑躬屈膝;
傅林观对付傅林深,最后腿被打断的是傅林观,远走他国的是傅林深,而在国内公司坐稳的是傅林洲;
乃至于最近的桩桩件件,看似是傅林观上蹿下跳,实际上,背后永远有一个傅林洲得利。
且,他还占据着极大的话语权。
大概也只有傅林观这个蠢货,才会以为,傅林洲对他有点偏向的。
于是乔旭顺着这些事情的源头去查,抽丝剥茧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些证据。
刨去已经过了时效期的,也让她查出几件事情。
可以暂时扣着傅林洲的事情。
乔旭每说一样,就会在他的面前放一样。
直到最后,摆在他面前的证据,终于让傅林洲的脸色变了。
“傅先生,背地里搅弄风云的手,挺厉害啊。”
她看着傅林洲,慢慢的说:“可惜,天网恢恢,只要你做过的事情,总会露出点行迹的。”
乔旭这话,让傅林洲的心里防线,一步步的溃败。
到了最后,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声音里满是沙哑:“乔警官,你这些证词,只是猜测不能代表我真的做了这些。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完全可以理解成为,你在诱供。”
诱供这两个字,扣到乔旭的头上,足以毁掉一个人。
但乔旭清楚,眼下的傅林洲,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现有的证据,已经足以证明傅先生的犯罪事实,至于你口中所说的诱供,那是基于编造或者引导的基础之上,但现在很明显不是。”
乔旭看着他,目光冷肃:“你当然可以继续负隅顽抗,但警方会将你的犯罪证据和你眼下的言行都上报,这对日后你的量刑,很不友好。”
她最后弯了弯唇:“友情提示,我劝你好好想想,怎么对你最有利。”
……
那日的审讯,最终傅林洲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
乔旭半点不意外。
这种老狐狸,不止在生意场上滑头。
但他之所以在这里还能够负隅顽抗,不过是因为,外面有人在护着他。
有朝一日,护着他的人倒下了,傅林洲没有了依仗,再审讯的时候,就好多了。
她不着急。
而且,因为顾媛的招认,也让警方的梳理变得容易许多。
顾媛这人,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但过去的一年时间,接二连三的变故,几乎摧毁了她的生活,也让她的心态更加扭曲。
在一个个靠山都倒下之后,顾媛更加意识到,要想减轻自己的责任,只有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认真算起来,她没做什么触犯法律的,所以,顾媛积极配合,连带着自己的猜测,都逐一告诉警方。
也因为她这么配合,南意在短短几天之后,就被确认了脱离嫌疑,成功放了出来。
南意出来的时候,是乔旭亲自接的她。
乔旭将她所有的物品都归还,南意则是跟人道谢:“麻烦你了,乔警官。”
乔旭笑着摇头,说不麻烦,一面跟她说:“正好,我下午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去。”
南意本来想打个车直接走,但乔旭热情的很,她再三跟人道谢,这才上了乔旭的车。
等车子启动,她斟酌了一会儿,才问:“我方便问一下吗,傅林深现在怎么样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又跟人讲:“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在里面这几天,她倒是不担心别的,唯独担心傅林深。
警方问询的时候,是不会顾忌傅林深的脑子的。
他记忆现在还不太清楚,万一被刺激到,再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她话里的关心明显,乔旭侧目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本来也要告诉你。”
她先给南意塞了一颗定心丸:“他没事,没有影响到他的身体。”
这定心丸,终于让南意松了一口气。
但乔旭还有后话:“不过,眼下他牵涉的问题太多,有人在针对他,所以,他一时半会儿,大概是出不来的。”
她到这儿,又添了一句:“但你也不必太担心,他心里有数。”
傅林深进来,是因为傅林洲陷害,但是傅林深早有后招,不然也不会人在里面,还能摆一道。
不止如此,人在里面,还能帮助南意。
“倒是你,这次是被人给设计,也多亏了他帮忙,才能这么快让我们找到思路。”
乔旭这话,有帮着傅林深说好话的嫌疑,但也算是事实。
南意并不意外。
“我知道的。”
她点了点头,并不怀疑傅林深会帮着救自己,不过,对于他在里面,还能用出这么大的能量,有点疑惑。
按理说,傅林深突然被抓,他就算心理素质再强大,也得有点惊慌吧。
可听着乔旭的意思,傅林深不但没受刺激,反而还能想这么多,这是他未雨绸缪,还是他随机应变?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得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傅林深得对眼下的情况了如指掌。
可他记忆出了问题,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有点迷糊的。
还是说,他其实都是装的?
南意无声拧眉,乔旭并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见她说完那句就没了下文,偏头看她。
又被南意脸上的表情惊到,试探着问:“你在想什么呢?”
南意就说没事。
她收敛了那一瞬的怀疑,只说:“这几天有点累,不瞒你说,我每夜都没睡好。”
虽然她问心无愧,但毕竟是她头一次以这种身份跟警方打交道,终归心里不太踏实的。
乔旭倒是很理解。
她应声,让南意靠着椅背先休息一会儿,南意点头,但也睡不着,只是脑子里不住地在转着那些思绪。
乔旭把人送到了小区,让南意回去好好洗澡睡一觉,南意跟她道谢下车,却没有立刻走,而是迟疑着问:“我这两天,能去看傅林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