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深听到这话,先是沉默,又问:“我跟她,谈什么?”
听到傅林深的询问,摩根无声的叹了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说呢,你觉得你应该跟她谈什么,你们两个现在这么僵着,你要是对人半点心思都没有,那也就算了。你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为了一个女人魂儿都要丢了,你不跟她谈一谈,万一能和解呢?”
摩根看不上他这德行,说实话他们两个一开始也不是很对付,哪怕到现在,摩根有时候都觉得他跟傅林深不是一路的人。
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而傅林深这个人外表披了一张狼皮,实则内里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人,只不过时势所逼迫,他没有办法。
站在傅林深的角度,摩根有时候觉得这男人也挺可怜的,但是眼下瞧着他这模样,又觉得这人可怜也是咎由自取。
反倒是傅林深听到他这话之后,轻笑了一声说:“算了,不谈了。”
他倒是想跟南意谈,只是两个人之间沟壑太深,到现在已成了天堑。
跨越不过去,他又何必找上门,让对方心里不痛快。
听到傅林深这话,摩根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这人暗地里当护花使者习惯了,看来是不打算露在人前了。
“行吧,反正难受也是你自己,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最后这句话他是用中文说的,这人中文说的蹩脚,好歹能让人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傅林深无奈的笑了一声,说知道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傅林深又在车里坐了很久。
后来车子漫无目的得在安城周围转着,傅林深看着周围夜色灯火好半天,才点了定位,驱车朝着目的地行驶。
刚才在傅家的时候,他也不算完全说谎,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确要去墓园看阮棉。
他先开车去了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花,这是阮棉最喜欢的花,她生前的时候,喜欢在卧室放一束玫瑰,娇艳的粉色,柔软而美好。
傅林深年幼的时候最喜欢闻这个味道,是柔软的,属于母亲的味道。
后来阮棉死后,傅林深每次来看她,都会带一束粉玫瑰,他从不带菊花,那昭示着送给亡人的花,对他而言,是一个不太想接受的现实。
哪怕到后来他已经清楚的接受了,可有些事情已经成了习惯,延续至今。
天已经暗了,墓园里面有微风轻拂,远处的鸟儿在低空盘旋,树叶被风吹动,哗哗作响。
墓园里一排灯光亮着,在夜晚的墓园里,显得有些暗淡。
他抱着怀里的一捧鲜花,一步一步的沿着台阶,走到墓碑前。
照片上的女人温柔如昔,唇边带着浅笑,一如他模糊记忆里的每一次笑容。
他印象里的阮棉,总是温柔的,唇边带着轻轻浅浅的笑,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生气,也没有什么能让她介怀。
但是傅林深知道,阮棉并不快乐,他曾听到过深夜里女人压抑的哭声,也曾经在看见过阮棉惊慌失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