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只会觉得这人是在惺惺作态。
她冷眼瞧着人,不说话,听傅林深又说:“艾米丽对你有非分之想,你知道的,史密斯家族是一滩浑水,你也知道的,你现在这是做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南意不傻,她年岁不大,可该有的心眼半个都不少。当初跟着傅林深的时候,傅林深就知道她骨子里是什么样的。
野心勃勃,从不肯吃亏。
傅林深心知肚明,当初放任了,现在也没什么立场去问。
但她如今出了事。
傅林深话里带着提点和警告,南意表情警惕,沉声说:“我能做什么,正常工作而已。”
傅林深能找过来,未必就不知道点其他的。
以前南意还能跟他周旋,可是现在,她赌不起。
这人没有真心,最后那点情分,全都葬送在了那场车祸里。
现在她只想离傅林深远远儿的。
所以……
“倒是你,傅三爷如今这么闲,追我到加城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闻着味儿的狗。”
她话里满是嘲讽,傅林深却不以为意。
甚至在听她这话时,还能附和:“我是狗,你呢,南意,你现在是什么角色?”
南意被他目光盯得生了怒火:“我是什么,都跟你无关。”
“是,是跟我无关。”
傅林深闭了闭眼,压了下火气,才说:“我不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但是,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他不能放任南意现在这状态不管,这里面有他的责任。
何况……
就凭着那三条人命,他就不能袖手旁观。
南意冷笑,淡漠开口:“我现在想要你滚,离我远点。”
以前冷漠到高高挂起的傅林深让她心凉,现在这样死缠烂打的傅林深,更让她厌恶。
南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傅林深已经麻木了。
这会儿还能提醒她:“跟我合作不吃亏,总比你与虎谋皮的好。”
她现在在hope,那公司背景不干净,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加城,偏偏入职了这样一家公司。
她想做什么?
傅林深难得有苦口婆心的时候,南意看着他的表情,一字一顿的问:“傅林深,这世界上还有比你还危险的?”
当初她跟着傅林深,就是在与虎谋皮。
可惜她那时候看不透,后来落得那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她说完这话,再也不想跟眼前人废话,转身就打算走。
傅林深一把抓住了她:“走什么?”
他拧着眉,知道惹恼了眼前人,沉声说:“说好的,看着我输完液呢。”
南意直接将他的手甩开,回头讥讽的说:“我现在觉得,你还是直接死在这儿的好,省的碍眼。”
她说完话,将自己的衣服扯好往外走。
连脚步里都带着火气。
傅林深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遮住眼底的沉郁和锐利。
……
从医院离开之后,南意给公司请了假。
知道她才出的事情,李廉让她在家中好好休息,又让苹果去查了一下。
没得到结果时,南意直接点了外卖,在家里待着。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傅林深没有再找上门,先找过来的,居然是瑞拉。
瑞拉来的时候,手中还拎了礼物。
虽然也没什么诚心,一看就是在楼下超市买的。
南意让人进了门,问:“瑞拉小姐怎么会过来?”
她话里带着客套,笑容都是敷衍。
瑞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因为没有出门,南意穿着棉质的家居服,室内温度适宜,她踩着拖鞋,素面朝天,眼上还架着一副低度数的眼镜。
这模样,如果不是靠着那张格外能打的脸,怎么瞧着都有奔着四十打扮的趋势。
瑞拉啧了一声,对她这会儿的状态十分不屑,问:“你在家里,就这德行?”
南意反问:“不然呢?”
她在家里当然是要自己舒服。
瑞拉摇了摇头,低估了一句:“林深哥哥的眼是不是瞎了……这样子都能忍受的了。”
她声音小,架不住南意的耳朵好使。
但南意懒得接这话,给瑞拉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就得了对方一句:“谢谢,我要喝冰水。”
南意扯了扯唇角,说:“没有。”
她作为养生大户,从不喝冰水。
饮料和酒除外。
瑞拉撇了撇嘴,但人在屋檐下,只得喝了一口水,才跟她说:“听说你差点出事,我特地来看看你。”
她说话时,指了指那些礼物,又说:“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我的探望没有必要,你现在挺好的嘛。”
南意点头:“是啊,所以谢谢您的好意,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你就可以走了。”
南意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瑞拉瞪大了眼睛:“我来你家还不到五分钟!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南意笑吟吟的回她:“不请自来,是不速之客,我只能这么招待。”
她说话半点不客气,瑞拉皱了皱眉,哼声说:“我说什么来着,你果然不讨喜!”
亏得她听说南意出事,从角落里捞出来那点善心,现在看来都是白瞎。
南意弯了弯唇,也不回她,瑞拉倒是很能赖着:“我不着急走,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南意就知道她来这里有事儿。
毕竟,她们两个人没交情有过节,如果不是瑞拉有什么要跟她说的,才不会这么好心来探望呢。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靠着沙发,一面将胳膊搭在一旁。
瑞拉看了看,象征性的问:“你这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南意敷衍的道谢:“挺好的。”
胳膊上划伤的那道口子并不严重,她去医院换了一回药和纱布,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除了洗澡需要格外小心,其他的跟正常人无异。
瑞拉也只是随口一问,又说:“那天晚上,是林深哥哥救的你吧,如果不是他,恐怕你现在不会这么完好。”
这个词儿用的,南意十分想吐槽。
但她懒得跟人说那么多,眼下也只是面无表情的说:“是啊,如果不是他,也许我不会这么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