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悄悄的声音,隔着八百米都听见了,叫杰克的男人就更加的无奈。
南意笑了笑,苹果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转身出了门。
南意站在原地,杰克从台球桌上跳了下来,挑眉轻笑:“别听那小丫头乱说,杰克是我英文名不假,可那是敷衍人用的。不过我岁数的确不小了,我叫李廉,你可以喊我一声李叔。”
南意应声,喊了一句:“李先生好。”
她话疏离又客套,李廉点了点头,示意她去旁边坐。
他先带了路,走到了吧台旁边,还问她:“要喝点什么?”
南意扫了一眼,这吧台后面全都摆放的是酒,别说水,就连一瓶饮料都找不出来。
她就弯唇笑:“客随主便。”
李廉就笑了起来:“豪爽,不过,既然客随主便,你可别后悔。”
男人拿的是高度的伏特加,却只是在南意面前晃了晃,又放了回去。
“待会小丫头进来又要唠叨,今天戒酒,白水介意么?”
他说话时,从下面的柜子里拿了两瓶水,随手递给南意一瓶。
南意就笑:“谢谢。”
这人瞧着和善,做事也有点意思,不过南意的戒心并没有降低。
从见到这个人开始,她的后背就紧绷着,脸上笑容松散,实际上心里的一颗心都在提着。
这个人,怎么说呢,她见过许多人,有些人一眼就能看出深浅,而有的人,看着笑眯眯的,实则让人看不透。
李廉就是后者。
这人浑身都透着点危险,且南意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他的手上,恐怕也不那么干净。
南意笑容不变,又喝了口水,听那人跟他随意聊天。
“第一次来加城?”
南意说不是:“以前跟朋友来过,是个不错的城市,可惜倒时差太累了。”
他要聊天,她就随口聊,天南海北的都能扯。
男人也半点不着急进入正题,附和她的话:“确实,离安城的距离太远了,时差也隔得久,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不习惯了好久呢。”
他说着,又跟南意讲:“你坐飞机还好一点,我当时来的时候,倒了好几次中转,最后一次,乘坐的是货轮,就那种运货的邮轮,偷偷过来的,里面环境又臭又脏。”
他回忆起往事,还忍不住笑:“现在瞧着我像个人,那时候,我觉得自己跟那些被拉到屠宰场的猪没什么区别。”
他话里说的放松,仿佛只是随便找人聊聊天。
南意就陪着他聊。
“您当时是过来淘金?”
李廉笑了笑,说:“不,逃命。”
他话的直白,南意适时地表示诧异:“苹果跟我提过一点,说您的过往经历很传奇。”
李廉再次笑了一声:“算不上传奇,只是为了活着罢了,当年被逼的走投无路,在国内是死路一条,想活命,只能出来。”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南意:“这么算起来,咱们两个倒是有点像,都被仇家逼上了死路,家破人亡。”
这是要往正题切了,南意就问:“您也是被傅家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