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的意思很简单:“眼下安城有些乱,我建议您先别回来,看看回头事态发展吧。”
他根据南意提供的线索,一晚上没睡,查到的内容也都是碎片式的,但可以确定的是,跟傅家是有关系的。
傅家不清白,而傅家在安城只手遮天。
齐朝是为了她好,南意明白的很,想了想,跟齐朝说:“盯着点傅林深,必要的时候……”
后面的字,她撤回了,又换了另外一句话,发了回去。
看到齐朝应了好,南意这才重新关掉了手机,抽出了卡。
……
第二天一早,苹果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倒是南意,看着神清气爽的,倒是比她睡得还好。
“早上好啊,宝贝儿。”
苹果张口就不忘记调戏人,南意冲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跟她说:“看来,你昨晚不太好。”
听到她这话,苹果顿时哀叹:“确实很不好,安城是我的克星,离得近都不行,幸好我不打算在这里长期呆。”
她说到这儿,又冲着南意眨眼,问她:“怎么样,一晚上过去了,你考虑的如何了?”
对于这个答案,南意心中已经确定了,不过眼下还是跟人打太极:“考虑什么?”
苹果下楼倒了杯牛奶,一面跟她讲:“还要跟我兜圈子啊?宝贝,看在咱们俩这么久的交情上,你好歹心疼一下我。我不能在国内久待,会有人找我的麻烦,如果你考虑好了,咱们就一起去国外啊。”
她喝了口奶,还不忘记问南意:“喝吗?”
南意笑着跟人道谢,说了句不用,自己接了一杯白开水,就听苹果又继续说:“而且,我可以带你去国外跟我们老大聊聊,如果聊得好,说不定可以合作。”
她说:“我们老大知道的信息挺多的,相信我,你如果跟他聊天,一定能套出来许多有用的,你不吃亏的。”
苹果话里都带着忽悠,南意则是笑眯眯的问:“那,如果聊得不好呢?”
聊得好了可以合作,聊的不好呢,没有国内的庇佑,她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会是什么下场?
南意玩笑话里带着真心,苹果就正色说:“但是,你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的对吧。”
虽然她不确定老大到底安的什么心,可南意现在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阴谋是真的,要害她也是真的。
与其在国内担惊受怕,还不如去国外赌一把。
她说着,又苦口婆心的劝:“南意,听我一句,你不吃亏的,我们又不做违法生意,只是一帮苦命人,互相为了讨个公道报团取暖而已。至少,我是这样的。”
南意看着她,苹果眼神里满是真诚。
合作了这么久,人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半点感情都没有。
她是真的挺喜欢南意,也很愿意跟这个人做朋友。
苹果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南意也终于表了态。
“可以。”
……
她点了头,苹果当机立断,当天下午就收拾了东西,带着南意去了机场。
当然,南意再一次见识到了资本的力量,她的护照,也被人办好了。
昨天看到苹果的机票信息时,南意就留意到了她飞过来的城市是加城,当时她还想过,是不是只是中转。
但今天,看到护照上面的信息之后,南意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可能也挺小的。
上一次去加城,是她跟傅林深一起。
在那边的日子堪称温情,虽然温情只是一层皮,撕下来之后,才露出鲜血淋漓的内里。
可知道要去加城时,南意还是有一瞬间的呼吸不稳。
她直到到了机场,表情还有些不大好看。
苹果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是在犹豫吗?”
南意摇头,说不是。
她弯了弯唇,看了一眼外面,跟人讲:“我在想,这次走了之后,还能不能再回来。”
苹果顿时点头:“当然会的,不过到时候,我保证你会风风光光的回来,真的。”
她冲着人发誓,南意只是笑了笑,当先下了车。
资本跟资本是不一样的,比如苹果他们,看起来就挺穷的。
甚至没有VIP休息室可以坐。
苹果讪讪的笑,低声跟她说:“其实也不差的,对吧,嘿嘿。”
南意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表,跟她说:“我去个卫生间,你……”
话没说完,她的话就顿住。
苹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顿时警戒:“他怎么会在这里?要不要……”
“不要。”
南意头也不回,低声说了一句:“你装不认识我。”
说话时,南意起身,推着行李箱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才走到一半,就被人拦了下来:“南意。”
是傅林深。
上次见面,他们不欢而散,当时南意指着他骂,说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
谁知才没多久,就再次遇到了。
只是这次,到底是不期而遇,还是别有用心,就说不好了。
南意抬眼,见男人朝着自己走过来,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冷淡:“你怎么在这儿?”
她在看到他时,眼神中的那一瞬间厌恶毫不遮掩,傅林深脚步微顿。
继而又坚定的朝着她走了过来。
“我来找你。”
南意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傅林深,问:“怎么,看我有没有死?”
傅林深气息一滞,拧眉说:“我是想确认你有没有事!”
南意就点头:“这样啊,傅先生希望我出什么事?”
她字字带刀,傅林深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南意,你知不知道我找你要找疯了?昨天的新闻,你没有看到,那场车祸……”
话没说完,就被南意打断:“跟你有什么关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是死是活,跟傅林深无关。
傅林深找她,也跟她无关。
话说的清楚,南意眼中的厌恶与冷漠也清楚。
傅林深深吸一口气,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南意,现在跟我走,我可以对你坦诚一切。”
他看着人,眼里的红血丝明显,内中满是恳求:“行吗?”
答案是肯定的。
当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