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意忙完之后,已经临近十二点了。
顾凯已经来了盛唐,就在她办公室里。
她上楼之后,就见顾凯正在沙发上坐着,手指拿着鼠标,在点着什么。
顾南意关了门,问:“有什么收获?”
顾凯顿时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神情里满是兴奋:“收获不小呢,姐,你来看看。”
他让顾南意过去,顾南意应声,走到电脑前,看着里面的东西。
“这些都是拷贝下来的?”
顾凯说不是:“从顾德成的密室里,我找到了一个监控,你那位高手姐姐帮我把里面的东西给破解了。”
他说着,又指了指旁边那个超级大的背包:“这里面,是我从密室里找到的,我瞧着像是有用的东西,都给带了出来。”
顾德成眼下出不来,那个密室,十之八九连顾媛都不知道,所以他才这么肆无忌惮。
顾南意啧了一声,冲着顾凯比了下大拇指。
能做到这一步,他也是挺可以的。
顾凯嘿嘿的笑,又把位置让出来,让顾南意坐下来看。
她才喝了酒,呼吸都带着点酒味儿,顾凯闻到了,想了想,又站起身,去拿杯子。
不多时,顾南意的面前就放了一杯水。
“喝口水缓缓吧。”
小孩儿贴心的很,顾南意笑着道谢,捧着水杯喝了两口,缓和了一下,这才点开那些文件,逐一看过去。
顾凯这次带过来的东西不少,不过大半都是用不上的。
顾德成这只老狐狸,在密室里存储了不少值钱的玩意儿,但关键性的证据一个没有。
比如十八年前悦海国际相关的所有资料,都不在这边。
除此之外,连他的那些违规操作,也都没有存放在密室。
少有的一些资料,虽然也违规,但不算违法。
这种事情算不上什么大的收获,但,顾德成在密室里,还是存了点他们能用上的东西。
比如……
股东的把柄。
顾南意坐直了身体,将那些资料挨个翻过去,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
顾凯也注意到了这些,啧了一声,低声说:“顾德成还真是老狐狸,这种东西都留着,看来是早就防着一手呢。”
当着那些股东的面儿,他们好的仿佛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背着那些股东,各自都开始玩心眼。
顾南意弯唇,轻声笑了笑:“正常,以顾德成的性格,他对谁都不会完全信任的。”
不过,将这些东西放在公司,顾德成看来是做好了随时跟人撕破脸镇压的准备。
谁知道这次会便宜他们。
顾南意将资料整理出来,慢悠悠的说:“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
关于那些股东们的把柄,可以让人心生忌惮。
顾凯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咱们可以利用这些,搞事情。”
顾南意偏头看了他一眼,轻笑:“什么叫搞事情,注意你的措辞,我们明明是拨乱反正。”
两个人相视一笑,彼此的眼中,都写着算计。
……
有傅林深的坐镇,有几个试图搞事情的股东被镇压下去,常奚的局面就暂时稳定了下来。
当然,傅林深到底还是傅家的人,常奚内部的股东们对此心中不满,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就用生病来消极抵抗。
有傅林深的支持,顾媛对这些股东们半点不在乎,知道人生病,第一反应就是装的。
她连面子工程也不乐意做,随意打发了手下的一个秘书,代表公司去送礼品。
这态度轻慢的很,秘书还没走呢,那个张姓的股东就气得把礼物都给扔了出去。
这事情,秘书回去之后,一五一十的跟顾媛说了,顾媛就嘲讽的笑:“随便他摔,反正不值钱,老东西乐意在家里呆着,就让他好好待着吧,省的来公司里添乱。”
秘书应了一声,才要走,又听顾媛问:“对了,顾凯呢?还在公司里?”
这些天,顾凯有事儿没事儿都要来公司里晃悠一圈,这让顾媛十分烦躁。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也妄图在这个时候来公司里分一杯羹,也不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秘书轻声回答:“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听说走之前有个看起来不怎么正经的朋友来找他。”
这话说的委婉,顾媛却明白了。
所谓的不太正经的朋友,其实是顾凯的狐朋狗友,一群地痞流氓,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顾媛放下了心,又嘱咐秘书:“他要是回来,你就让人盯着点,别让他给公司里添乱。”
秘书答应之后,就安排了人。
不想,顾凯直到下班的时候都没有回来。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跟狐朋狗友鬼混去了,却没人知道,他现在人在盛唐。
包厢里灯光透亮,房间里安静的很,大屏幕里的歌曲唱到一半就被暂停,直到现在都没有点继续。
有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坐在沙发上,初春的天气,额头都出了一层的汗。
他目光阴沉的盯着眼前的少年,声音也带着戾气:“你这是在威胁我?”
顾凯轻笑一声,把桌上被撕碎的资料一一收拾起来,扔到了垃圾桶里:“张叔叔,您这可就冤枉我了,这怎么是威胁呢?这明明是我给您投诚的诚意。”
他态度温和,可惜话里的意思半点不温和。
“当然,如果您觉得这个诚意不够,那我也可以去给别人。”
顾凯的话说的直白,张兴身体前倾,盯着他,冷声说:“那你打算交给谁?警方,还是我别的对头?”
他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气急败坏。
年轻时候跟着顾德成打江山,早些年确实做过一些糟烂事儿,可他本来以为,自己现在上了年纪,可以在家里安享后半生了。
谁知道,顾德成居然留了这么一手,这些事情如果被捅出去,那他后半辈子不用说享福了,可以直接在牢里待着了!
张兴的表情难看,顾凯倒是镇定的很:“您何必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绝呢,您看我想把您送进去么?我又不是大姐,跟您没有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