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说的随意,半点不带诚心,随口拿马标当借口。
结果话才说完,就听傅林深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那个地痞流氓?”
他随口戳破了顾南意的谎言,问她:“你还会怕那种货色?”
以顾南意的自保能力,她要不想让人近身,三四个男人也得被她打趴下。
他嗤了一声,说:“这就是你报恩的态度?”
听傅林深说完,顾南意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她毫不遮掩的盯着眼前的傅林深,问他:“三爷倒是很清楚我的动向。”
既然知道马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在找人跟着自己。
至少,试图掌控自己的行动。
这让顾南意很不爽。
听她这话,傅林深弯了弯唇,声音散漫。
“那当然,三爷开了天眼,盯着你呢。”
他承认的干脆利落,顾南意几乎气笑了。
她磨了磨牙,哼了一声,才说:“你不该叫三爷,该叫你二郎。”
二郎神嘛。
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挤兑人。
傅林深嗤笑一声,才说:“好啊,只要你敢叫。”
他话里带着威胁,顾南意才不要硬碰硬。
她乖觉的转了话题,只是声音里还带着委屈,轻声说:“人家纠缠我,怪我么?要不三爷救救我?”
不管傅林深是什么目的,但这次他帮了自己。
顾南意话中带着试探,傅林深看透了她,鄙夷的开口:“说少来这一套,你连郑义都不怕,还怕我?”
郑义……
这个已经很久没被提及起来的名字,瞬间让顾南意想起了那个夜晚。
那个她被刘江河欺负,险些出事的夜晚。
于是,顾南意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狐狸,不但刚才那点好心情烟消云散,连带着还被勾起了久远的火气。
她扯了扯唇角,哦了一声,说:“是呢,谢谢三爷把我从梦里叫醒,让我想起来,你是个无情无义的王八蛋。”
顾南意话里带着火,不等傅林深反应过来,就见她随手把手里的刀叉丢在桌上,起身往外走。
这人话说一半,脾气倒是大的很,敢对着他发脾气,还抬脚就走。
见顾南意脸脚步里都带着火气,傅林深拧眉,喊她:“顾南意,回来。”
顾南意就当自己聋了,听不见。
她脚步不停,大踏步的往外走,居然还真的把他丢在了餐厅。
傅林深不可置信,觉得她最近脾气太大了,都是惯的。
“小混账。”
他骂了一句,吃饭的兴致也没了,随手把刀叉放好,拎着外套起身往外走。
他到了停车场的时候,顾南意的车已经开走了。
大概是真的被他惹生气了,不过……
傅林深拧眉,之前因这事儿的火气都压了下去,她今天怎么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别是装的吧。
……
傅林深猜对了。
顾南意就是装的。
她出去之后,急匆匆的上了车,直接驱动车子离开。
等到车子开上了大路,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整个后背都是湿的。
傅林深在盯着她,且还盯到了东西。
那其他人呢?
顾南意脑子里有些乱,将最近的事情逐个盘查了一遍,那颗跳动的过于快速的心,才慢慢的落了回去。
不对,其他人盯不着自己。
顾德成起初会盯着她,但因为她现在全被“掌控”,他早放了心。
至于顾媛,她没那个本事。
其他人么,也没理由盯着自己。
所以,从始至终,对自己从未放松过警惕的,只有傅林深。
这个老东西。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但到底起了警惕心,回公司之后,先查了自己所有的痕迹。
她之前匿名举报了林溪佳苑,现在上面的调查组已经启动了,不出意外,明天她就不用再管林溪佳苑的项目了。
但这之前,她得确保自己干净,不被人怀疑。
傅林深的事儿,让顾南意起了点后怕的心思,幸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顾南意排查了许久,确保全部干干净净,这才舒了口气。
这中间,傅林深还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但很快又撤回了。
顾南意扫了一眼,只当看不见,等到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完后,才给他回了一句。
“忙着呢,干嘛?”
隔着文字都能看出来她不高兴。
傅林深下一刻直接打过来了电话:“脾气挺大啊?”
男人声音带着嘲讽,顾南意似笑非笑:“哪儿能啊,在三爷面前,谁敢耍脾气,不想活了么?”
这话阴阳怪气的,傅林深磨牙。
本来心情好,拿她不小心露出的小尾巴逗逗人,谁知把人逗急了,连带着他的好心情都没了。
傅林深捏了捏眉心,敲了敲桌面,说她:“好好说话。”
顾南意哦了一声:“我在好好说话啊,三爷听不出来么?要不您开了天眼看看,二郎真君?”
最后四个字,气得傅林深直接骂人:“小王八蛋。”
小王八蛋哼了一声,半点不害怕,笑容都带着火气:“三爷这是骂我呢?”
“哪儿敢。”
傅林深嗤了一声,说:“顾小姐脾气见长,骂不起。”
脾气见长的顾小姐接话接的很溜:“那确实,三爷惯的。”
话里就带着恃宠而骄,又让傅林深气笑了。
他靠在椅背上,问顾南意:“属狗的么?”
一会儿一变脸,川剧脸谱都没她变得快。
顾南意才懒得跟人贫,只说:“我属什么,您不清楚么?”
傅林深想说什么,就听顾南意这边电话铃声响起。
是办公室的座机,内线电话。
顾南意看了一眼,了然,让傅林深稍等,自己点了接通。
“爸爸。”
她叫了一声,顾德成直接让她上楼:“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男人声音里带着点焦躁,顾南意挑眉,答应之后,顾德成就挂了电话。
这么简洁干脆,看来是挺急的。
傅林深听了个全程,问她:“尾巴收好了么?”
顾南意就笑:“傅先生少诈我,我可没什么尾巴。我这人,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从不做背后的龌龊事儿。”
要不是傅林深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差点就要信了。
他嗤了一声,说:“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