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宽大,除了沙发茶几和全套的影音设备之外,一旁还放着一张赌桌,上面散落着一些筹码。
他咽了咽口水,又看向顾南意:“这包厢……是不是太大了?”
一旁的齐朝先接了话:“这是我们这里正常的包厢,这位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马标有些局促,顾南意示意他:“你看着上吧,这位先生才送我回来,这是谢礼。”
齐朝点头应声,不等马标说话,先出去了。
马标是人精,一眼看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轻声问顾南意:“你在这里兼职,是管事儿的?”
顾南意说不是:“给人打工的,算不上管事儿,不过请马先生喝杯酒的权力还是有的。”
马标连连点头,看顾南意就带着点势在必得。
等酒上来了,他又端起酒杯,请顾南意喝:“其实就是举手之劳,我敬你一杯。”
顾南意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马标倒是一口气见了杯底。
他喝的干脆,顾南意还拍了拍巴掌:“马先生,好酒量,经常喝酒?”
马标就点头:“记事儿就喝,三岁时我爹就拿筷子沾酒让我喝了。”
他说的得意,顾南意轻笑,点了点头,就见门又被打开。
这次来的是齐朝:“南姐,有人找您。”
顾南意说:“谁啊?”
齐朝却不肯说,只是有些为难:“咱们得罪不起的,您过去一趟吧。”
话说的吞吞吐吐,马标倒是有了猜测。
能让这种姿色过去陪着的,那肯定是大人物啊。
顾南意看向他,马标顿时乖觉的说:“顾小姐,您去忙,不用管我。”
顾南意挑了挑眉,点头应声,又让齐朝陪着。
她一个眼色,齐朝就懂了。
“南姐去忙,我陪着马先生喝酒,您放心,一定好好招待您的客人。”
顾南意应声出门,齐朝则是热情的走过去:“来,马先生,我敬您一杯。”
……
两个小时后,齐朝敲响了顾南意的房门。
顾南意应声,把笔记本合上,才问:“人呢?”
齐朝就站在门口,轻声说:“人喝多了,已经送上了出租车。”
顾南意点头,让齐朝进来,给他倒了一杯醒酒茶:“辛苦了。”
齐朝酒量好,这点酒还不至于醉,笑着跟顾南意道谢,将茶喝了,这才说:“背景也套的差不多了,是个空说大话的,大半都在吹牛,嘴里实话不多,但也有几句。”
这个结果,顾南意不意外,她自己捧了一杯茶慢慢喝着,听齐朝继续说:“他们家没什么背景,他爹早年蹲过监狱,去年才刚出狱。出来后,给工地上开车。他本人也是个包工头,就那种手下养着十来个工人,东奔西跑,也没什么大本事。但人挺能吹的,说他爹是什么黑社会,手上还有过人命。”
齐朝顿了顿,才说:“有没有人命暂且不知道,但所谓的老大,我知道的咱们安城里面,没有这一号人物。”
眼下真假难辨,但马标本人,确实不像什么大鱼。
顾南意点了点头,跟他说:“你找人去查一下马标,看看他的具体情况。”
昨天顾南意已经找人问过了,但那些人,比不得齐朝这边靠谱。
而且由齐朝出面,比她自己强。
齐朝点头让她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估计很快就有信儿——这人是怎么回事,我瞧着那孙子可没安好心。”
他跟顾南意两年,太了解顾南意的性格。
顾南意便笑:“这个跟我没什么关系,是熟人的男朋友,我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这么一说,齐朝就懂了。
“您留心些那个朋友,这种男朋友要是还拿来当个宝,那人可能也不怎么样,最好远离了。”
他在某些方面嘴还是挺毒的,且一针见血。
顾南意忍不住笑,又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跟齐朝说了一会儿,让人去休息,自己则是回去继续作图。
……
齐朝消息打听的快,第二天中午,就有了信儿。
因为顾南意在公司,齐朝就给她发了文字和打包文件。
齐朝发的信息很详细,几乎上跟昨晚上从马标话里总结出来的东西一致。
不过,相较于马标吹牛的那一套,这些信息显然更详实一些。
马标,男,30岁,高中肄业,从小不学无术,偷鸡摸狗什么都做,后来他爹进了监狱,就更加成了撒出去的猴,无法无天。
他爹马伟杰,是个开大车的,进监狱据说是因为撞死了人,去年才刚从监狱里被放出来。
从监狱出来之后,马伟杰就跑工地开车拉货,马标这些年胡混着,去年扯起了一个所谓的工程队,也跟着到处跑活儿。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他们父子两个,都到了常奚的工地上,也成了常奚的常用工人小队之一。
顾南意看着这些资料,点了点桌面,常奚在安城算是比较知名的企业了,像这种十几个人扯起来的草台班子,一般是不会跟他们合作的。
顾德成又不是傻子,他手下也不是吃干饭的,就算是马标从他那些混子朋友手里接了活儿,顶多也是一些边缘化的项目。
步行街那个项目,可是顾媛的主打项目,且还跟傅家合作,要拿来给两个孩子打名气的,顾德成会这么不操心?
这里面,一定有内情。
晚上回了盛唐,顾南意叫来了齐朝,询问其他细节。
面对面说,就比资料里详细多了。
“我让人问过了,他们说马标挺混不吝的,也不好好干,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而且爱吹牛,常把他爹挂在嘴边。但那些人见过,他爹一脸老实憨厚相,跟他所描述的半点不沾边。不过……”
齐朝说到这儿,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那些人说,马标的女朋友还挺厉害的,是大公司的总监,有钱还长得漂亮,而且很乖。”
在他们那些人的嘴里,很乖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形容词,基本上等同于傻子,让干嘛干嘛。
顾南意心中一动,说:“怎么个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