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指引的方向，车子直接开了过去。

当我们到了，发现病床还在，床上的躺的男人也在，女人也依旧瘫坐在地上。

只是旁边却站了一个人，不是医院的医生，也不是保安，更不像家属，不知道究竟是干嘛的。

就在这时，蒋文明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在这里能碰到他，还真是冤家路窄。”

我问蒋文明他是谁？

他说站在病床前的那个人也是灵媒经纪人，以前有过合作，只是不太愉快。

我好奇问他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却开门下车，径直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那人叫秦厚，大概四十来岁，不过，头发稍稍有些发白，又矮又胖，面容还特别显老，所以，认识他的朋友都喜欢叫他老秦。

那是我第一次老秦。

当时，我并不知道蒋文明和老秦之间的恩怨，直到后来跟老秦熟了，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没想到蒋文明这么精明的人，也会被骗。

后面这些事情我会一点点讲出来，现在继续说这件事。

我赶紧追了出去，下一车，又闻到了那股难闻的恶臭，立马干呕起来。

不过，再看蒋文明，却若无其事的走到了跟前。

当老秦看到蒋文明，表情抽搐了一下，很明显，有些意外，同时还略带丝丝的害怕，反正是非常不想看到蒋文明。

不过，蒋文明已经到了跟前，他要是此时离开，就显得非常刻意了。

老秦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上前两步，对着蒋文明说：“原来是蒋老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蒋文明板着脸，冷冷的说道：“哼！你丫不知道先来后到吗？居然敢跑来抢我的生意？”

老秦也不生气，依旧笑意满满：“看您说的，我这不是比您先来一步吗？怎么算抢您的生意呢？”

蒋文明没有打理他，而是朝我招了招手。

我仍旧在干呕，不过，还是强忍着，捏着鼻子到了跟前。

蒋文明说：“你告诉秦先生，刚才是谁在医院大厅看到这个女人的，又是谁说要帮这个女人解决问题的？”

我似乎看明白了什么意思，就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最后只是把自己灰溜溜的离开，改成了去找蒋文明帮忙。

等我说完，蒋文明冷笑着说道：“秦先生，现在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了吗？”

老秦只是陪笑，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蒋文明已经说明了情况，自然不会再理会他，径直朝着病床走去。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种恶臭，就想着赶紧找个空气新鲜的地方，多呼吸两口不带臭味的空气，但是，蒋文明转头，就叫我也过去。

我有心不去，但是，肯定会错过这么好的实践机会，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凑到了跟前。

老秦也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蒋文明瞪了他一眼，他也装作没有看到。

蒋文明并没有着急跟女人说话，而是，望向了病床上的男人。

我不敢看，不过，蒋文明却把我脑袋硬生生的掰了过来，不看都不行。

蒋文明说：“既然选择了灵媒经纪人这一行，你就要直面所有的诡异、恶心的情况。这男人中的降头术的虫降，看他这种状况，估计到了虫降的后期，如果继续耽搁下去，用不了几天，五脏六腑就会吃的一点也不剩。”

我的好奇心可能胜过了内心的恐惧和恶心，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中的就是虫降呢？”

蒋文明没有回答，而是让我扒开那人的眼皮看看。

我有些不敢，但是，为了不被他讥讽，我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那人眼睛睁得老大，眼皮根本就不用扒。

蒋文明让我仔细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我盯着男人的眼睛看了半天，黑眼珠、白眼球，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异样。

这时候，蒋文明走到跟前，指着男人的眼睛说道：“你仔细再看看，能不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条竖线？”

“竖线？”

我疑惑着，继续看，在男人的眼球的中间，果然有一条浅灰色的竖线，如果不仔细或者不去刻意观察，真看不出来。

我连忙告诉他有。

他说，中降头的人，再没有特别明显外在特征表现之前，一般都是通过眼睛来判断。

只要中降头的人，无论前、中、后期，眼睛中都会有一条浅灰色的竖线。

不过，像男人这种已经发作的情况来说，一般有经验的灵媒经纪人和阿赞师傅不用看眼睛，也能猜出大概。

真是不得不佩服蒋文明的见识。

一旁的老秦也附和道：“果然是蒋先生，真是不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是虫降。”

蒋文明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看都没看他一眼，转头跟瘫坐在一旁的女人谈起了话。

趁着这个功夫，一旁的老秦笑眯眯的小声对我说道：“你也是国人吧？我也是，老家在西北，在新泰一直从事佛牌古曼的生意，有的时候，还帮人施法驱邪，解降落降，帮阿赞师傅找法器也有涉猎……请问老弟怎么称呼？”

老秦的表情很和善，一直带着笑意，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是怎么得罪蒋文明了。

我笑了笑，说我叫叶正，来新泰不久，让他多多照顾。

老秦表示没有问题，他说自己来新泰二十多年了，在这里就没有他不知道事儿，没有他不知道的阿赞师傅，有什么困难，可以尽管找他。

想不到这个老秦在新泰的日子比蒋文明还久，看来，绝对是个新泰通了。

老秦又问：“你是蒋文明的徒弟？”

我笑着说现在只是跟他在做生意，倒是也学了不少的东西，不过，徒弟还算不上。

老秦嘿嘿一笑：“能跟蒋先生做生意，叶老弟真是了不起。有空的话，咱们也可以合作合作，我的东西效果好，价格便宜，绝对让您满意。”

说完，老秦给我递上了他自己的名片，然后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我有些想笑，真不知道跟蒋文明做生意，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