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
柜台后，洛川撑着下巴，看着酒馆中熙熙攘攘热闹场景轻轻感慨一声。
“洛川，你这种老了之后看着事业蓬勃发展深感欣慰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妖紫烟将手中的果盘放在了洛川面前。
“你是专门过来吐槽的吗？”
洛川用牙签扎了一块送进口中，“只是有点感慨而已。”
“很有成就感？”妖紫烟拉开椅子坐下笑着问。
“差不多吧。”洛川点点头，“看着自己的店铺一步一步发展到这种规模，肯定会觉得自己很厉害的吧？”
虽说来到这里了挺长时间，但他的思维观念其实并没有太大变化。
妖紫烟笑了起来：“感觉你的想法和普通人差不多。“
洛川嗯了一声，他总不能说其实之前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吧？
就算说出来，妖紫烟肯定也不会相信。
只会将其当作玩笑话。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顾客倒是对荣光不怎么感兴趣啊。”妖紫烟环顾四周。
目光所及，大部分都是真该体验新商品而大呼小叫的矮人，进行荣光对局的倒是没几个。
“正常。”
洛川倒是浑不在意，“现在才多长时间，早着呢，等他们了解完新商品就该了解荣光了。对了，看那里。”
说着指向某个方向。
“嗯……那不是安诺么？”妖紫烟顺着洛川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精灵姑娘的身影，“还有奥希娅、伊丽莎白和若叶。”
“她们是第一批体验的顾客。”洛川再次往嘴里送了快水果。
“四个人，还差一个。”妖紫烟掰着手指头。
“冰霜正好也自己开始匹配对局，所以我把她加上了。”洛川随口说。
“冰霜啊……”妖紫烟若有所思。
脑海中出现了小姑娘的面容，脸上从始至终都是冷冰冰的，一幅小大人的模样。
她还是挺喜欢冰霜的。
“话说回来，冰霜的头发也是银白色的，和安诺一样呢。”妖紫烟看似随意地提了一句。
“她们两个，或许也存在联系。”洛川点点头，赞成她的想法。
无论是谢梦舞所在的混乱之城还有那些傀儡，亦或者安薇雅的特殊态度，还有苏楠在漫长岁月之前与她的相遇……
这些无不彰显着一件事情——冰霜的身份很神秘。
都是同样颜色的头发，冰霜与精灵存在联系似乎也说得过去。
毕竟混乱之城所在的北域，和妖帝如今身处的无尽雪原距离并不算远——广义上的。
“冰霜……”妖紫烟轻轻叹了口气，“可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要是记得就轻松多了。”洛川随口说，“我感觉目前遇到的这些问题，都需要一个共同的钥匙打开，而冰霜就是这个钥匙，可惜钥匙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说到最后忍不住摇摇头，很无奈。
“所以现在能够解答疑惑的地方就剩下了一个。”妖紫烟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巨龙。”
“或许奥希娅代表的三大势力也知道点东西。”洛川补充道。
奥希娅表现得态度让他想起了安薇雅。
都是神神秘秘的，每当问及一些关键信息的时候全都闭口不谈，仿佛在忌惮着什么。
终末之主？
还是说某种更加恐怖的存在？
单单提及就足以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洛川不知道答案。
“话说，你记不记得冰霜刚开始来到起源商城的时候？”洛川问。
“当然记得。”妖紫烟点点头，有点奇怪为什么又讨论起了这个话题，“当时不是正在下雨么，咱们吃着晚饭，冰霜就穿着一身黑袍来到了店里……”
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变低，眼睛微微睁大。
这姑娘隐隐猜到了洛川的意思。
“当时冰霜的灵魂处于被污染的状态。”洛川用牙签扎住一块水果，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吃了帝皇惊叹才恢复了过来。”
妖紫烟的表情已经变得严肃起来，皱眉沉思。
她想到了最近所了解到的诸多信息，无论是海妖遭遇的心灵之影，还是四千年前覆灭法拉斯的腐化，本质上都是灵魂的污染。
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心灵之影就是腐化。
至于为何腐化会跨越世界的阻隔，出现在海妖生活的国度，暂时还不知晓原因。
现在冰霜又与之产生了联系……
妖紫烟感觉目前所遇到的东西就像是重重叠叠的蛛网，将一切全都联系了起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被迷雾遮掩。
“不说了，走，去看看她们现在体验的怎么样。”
洛川站起身伸个懒腰，将妖紫烟也来了起来，不顾这姑娘的反驳，与她一同向安诺走去。
……
奥希娅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她看着自己全新的身体，手中由纯质金属打造的法杖，腰间还挂着一本极厚的魔法书籍，上面有铁链以及金属撞角。
像是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却没有丝毫的不适，仿佛天生便是如此。
伊丽莎白三人的反应也是如此，感觉颇为惊奇，正在不断研究着原理。
冰霜化身的裁决者甚至都没有看她们一眼，现身之后便一头钻进了不远处的灌木丛林，转瞬间消失了踪影。
“嗯……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安诺总算想起这是一款游戏。
声音未落，一道光幕便呈现在了四人面前。
“新手指引”的标题颇为瞩目。
“三条线路，魔法塔，战争傀儡，中立魔物……”若叶轻声念着关键的词汇。
“所以，最终的目标就是摧毁对方的基地水晶？”伊丽莎白握了握拳头，眼中的灵魂之火燃烧的更甚，“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困难，唯一麻烦的就是这孱弱的身躯。”
握紧拳头，骨节交错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响。
“应该没那么简单。”奥希娅摇摇头，表情变得认真起来，她已经进入了处理任务时的状态，“我们所面对的对手是和我们一样的‘玩家’，他们的身份同样是外来者，伊丽莎白你最好不要轻视。”
伊丽莎白回应了一道刺耳的笑声。
“别浪费时间了，直接开始吧。”奥希娅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