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虽说不太明白洛川和妖紫烟在说什么，但她能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关系，融洽自然，另外她又感觉自己有点多余了。

洛川没有扯远，和妖紫烟说了两句后便再次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宇宙是由信息构成的，底层的信息架构维持着宇宙的正常运转，换句话来说，宇宙便是自洽信息所凝聚的集合体系，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完整的运行系统。”

说到这里，洛川稍稍停顿，给两人思考的时间。

妖紫烟之前听洛川说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接受起来并不困难，苏楠则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在心中进行着思考。

“所以你说什么多，和苏楠来到天澜大陆有关系吗？”妖紫烟好奇问道，她可不觉得洛川闲的没事单纯为了水字数才说这么多话。

苏楠抬头看来，等待着洛川的回答。

“当然有关。”洛川点点头，转头看向苏楠，“你……来到天澜大陆之前，应该是遇到了一些事情吧？”

洛川对于自己怎么来到天澜大陆现在还是稀里糊涂的，睡觉猝死纯粹是他瞎猜的，毕竟总要有个缘由才合理，洛川早就就看开了，来都来了，难道还能再穿回去不成？

而且这里的生活这么好，为什么要回去？

洛川的性格属于随遇而安的类型，混吃等死才是人生的最终奥义，所以也没有纠结过这方面的事情。

但苏楠和他是不同的。

面对洛川的问题，苏楠低垂着眉眼，轻轻叹了口气：“遇到了些意外，我那时应该是死了的。”

死亡的体验苏楠已经经历了很多次，对此并不陌生，沉睡一段时间后便会再次复活，可能是几十年，也可能是几百几千年。

“死亡之后来到了天澜大陆么。”洛川点点头，表示理解。

穿越的方式多种多样，死亡之后穿越也是很常见的类型，像那种玩着电脑弹出一个弹窗，上面显示着“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你想真正的或者吗？”，并且还有个“yes”和“no”选项，也是出现次数很多的穿越方式。

“然后呢？”爱听故事的妖紫烟很好奇接下来的剧情走向。

“然后我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苏楠喝了口奶茶，轻声说道，“从始至终都没再有任何变化。”

洛川其实是有点好奇苏楠年龄的。

不过仔细想想，问女孩子年龄问题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他家的妖紫烟就是永远十七岁的少女，所以索性也就不问了。

“当时我还以为回到了几千年前的过去，后来才明白是直接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想要偷点钱财吃饭，然后就被抓住了，抓住我的老头是一个将军，可能是看我孤苦无依，把我带到家里收我为徒，最关键的还是他说了管饭吃，我也是借此知道了这个世界是有超凡力量存在的。虽然是将军，但师父家里其实并不算多大，也就一个管家，一个丫鬟，还有师娘。”

苏楠回忆着久远之前的事，眼中多出了几分柔和的笑意。

想来对她而言，这应当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轻松无虑的一段时光了。

“之后发生了许多事情。”苏楠眼中的笑意渐渐隐去，再次变成了初见时的那般模样，平静淡然，“师父说让我代他看看这个世界的盛世繁华，所以我去了很多地方，也看到了很多事物，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风霜任飘泊，为谁而执着，一任年华过。温柔了杯中，三分明月落。红尘难堪破，善恶无定夺？千秋怎落墨……

不良名赐我，不负家与国，不灭的传说。回首望当年，山河还如昨。红尘难堪破，善恶无定夺，功过怎评说……】

妖紫烟忽然想起了前几天从洛川那里听到的这首歌。

岁月悠悠，时光荏苒，万载岁月过去，世界如昨日依旧，曾经的人和事却早已成为了过往云烟，最多不过一纸传说，赋予说书人传唱罢了，功过是非又有谁人能够评说？

“不说这个了。”洛川和妖紫烟都不说话，还是苏楠摇了摇头，将话题重新拉回了正轨，“老板，继续刚才说的事情吧。”

“哦。”洛川点点头，稍稍沉吟，“刚才说到哪了？”

苏楠感觉有些好笑，洛川在她心中的形象发生了变化，并不是一开始所想的那般枯燥无趣。

“世界是信息构成的，还有苏楠来到天澜大陆的方式。”妖紫烟提醒。

“想到了。”洛川稍稍坐直了身体，神色变得认真起来，“灵魂的概念我就不过多解释了，很复杂，我也不怎么了解，不过是切实存在的，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便相当于宇宙这个‘系统’中所储存的数据。”

“这些系统之间都是独立运行的，但又有着某种方面的影响，从而会产生数据层面的干扰和交换，前者被称作信息扰动，后者则是会造成各种各样的穿越情况。”

“从来没有绝对安全的‘系统’，出现一些穿越之类的小bug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宇宙而言，错误阈值完全能够承担这种情况的出现，当然，要是穿越者的数量到达某种程度就不行了。”

“穿越者终究是属于外来的信息，对宇宙而言相当于病毒之类的东西，不过你的情况么，都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已经彻底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员。”

洛川说着自己知晓的东西，其中大半都是从系统那里刚刚听的，部分是他自己猜测的，想来和现实相比应该八九不离十。

面对苏楠，其实洛川的感觉是很微妙的。

若是他没有系统，想来只能在原先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守着破败的店铺，生活几十年，然后静静死掉，或许会有所机遇，不过概率应该不大。

对于系统的由来，若是刚开始的时候洛川或许会很好奇，现在他已经看开了，反正早晚都会知晓，着急又有什么用，过好当下的每一天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