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剑招？”

“剑招？”

“就是那种独孤九剑、圣灵剑法、天外飞仙、六脉神剑什么的，有固定的剑谱。”

“之前偶尔学过几个，感觉没什么用，不过洛川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听过，怎么忽然问这个？”

妖紫烟有些奇怪的看着洛川，不明白他为什么提起这个话题，之前凌云学院的讲课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利剑无意，软剑无常，重剑无锋，木剑无俦，无剑无招，还有什么“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我不会剑招。”洛川实话实说。

“怎么可能。”妖紫烟不相信，感觉洛川又在忽悠她，毕竟这种事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看看我这纯真的眼神，像是在骗你吗？”洛川指着自己的眼睛，还眨巴了两下。

妖紫烟认真观察，确信点头：“像。”

稍稍停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刚才你不光摸我腿，还摸我的脚。”

“……那我能再摸两下吗？”

“不能！”妖紫烟捂着裙摆，警惕得像是来到陌生环境的猫咪，稍微来点刺激就炸毛。

洛川也仅仅只是逗逗妖紫烟，并没有做些什么。

妖紫烟发现这点后稍稍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好奇：“为什么不会？之前明明说的那么好……”

五种剑境，她听了都有种明悟的感觉。

“那只是我忽悠他们的……好吧，也算不上忽悠，反正不是我原创的。”洛川倒是不介意和妖紫烟说明真相，反正这姑娘也不会告诉其他人，“就跟茶楼的说书人差不多——说书人知道吧，就是讲故事的，说的天花乱坠跟真的差不多，碰到个大型食肉猛兽就腿软了。”

“但是洛川你很厉害。”

“我知道我厉害，但这跟我不会剑招没关系吧？”

妖紫烟认真想了想，感觉也是，这就跟喜欢吃美食不一定会做美食、喜欢看小说不一定会写小说那样，洛川喜欢在剑这方面忽悠别人，现实却是他对剑招一窍不通。

“洛川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妖紫烟忽然有了当老师的想法。

“不想，我懒你又不是不知道。”洛川摇摇头，躺着多好，谁会去闲的没事学那些东西，反正对他来说没啥用，会不会基本没有区别。

妖紫烟撇撇嘴，对某老板又有了新的认知。

“诶，小烟，你要不要露几手。”咸鱼般半躺着的洛川忽然坐起身，戳着妖紫烟的胳膊，手中还在比比划划，口中给自己配着音效，“就像那什么，‘剑光如我，斩尽牛杂’！”

“小烟是什么称呼，不过听起来还不错。”妖紫烟首先对自己的名字进行了吐糟，“还有那个剑光如我，斩尽……斩尽什么？这是剑招的口诀？”

“对，剑光如我，斩尽牛杂！是不是特霸气？”

“……我感觉洛川你有点不太对。”

“露几手让我看看，记得口号和光效都要有，对了，要不要让我帮你拍下来？”

“……洛川你好奇怪。”

……

暮色昏沉，刚才还是星光璀璨，不知何时已经看不到半颗星辰，月亮也消失了踪影，只有暗沉的阴云涌动不息，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化作了黑色的模糊剪影，好似黑暗中沉睡的巨人，列车轨道依旧明亮，延伸至黑暗深处，直至被彻底吞没。

苏楠坐在窗边的位置，静静看向窗外，车窗干净明亮，倒映着她的面容，她看到了自己的眼睛，黑亮平静。

苏楠微笑了一下，倒影中的少女眉眼之间也多出了几分温柔的弧度，不过很快便散去了，略有些出神的看着夜幕中的世界，不知在心中想些什么。

车轮划过地面的声响由远及近，有位穿着工作人员黑白制服的漂亮姑娘推着小车走来，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饮料，还有刚刚做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整个车厢都萦绕着诱人的香味。

没有吆喝，只是静静走过，该买的自然会买，不买的就算吆喝得再大声也不会买。

小车时不时停顿，就连购买东西的声音也很细微，时间已经不早，车厢中充盈着静谧的氛围。

经过身边的时候，苏楠购买了一份食物和一些零食，小姑娘看到苏楠的时候还呆了一下，然后眼睛放光的盯着她肩膀上的灵兽，大多数女孩对可爱的事物总是没有抵抗力的。

片刻之后，车轮声渐渐远去。

灵兽蹂躏着苏楠的一缕发丝发泄不满，苏楠吃着类似炒面的食物，放了辣椒，里面还有肉，价格很实惠，主要是灵兽被摸了几下后成功打了个折，苏楠觉得这样很好，能省不少钱。

还不忘捏了一根递给灵兽，后者便饶了那缕可怜的头发，开开心心的吃起了食物。

将最后一口炒面吃到嘴里，喝了口刚刚购买的饮料，擦干净沾染了油渍的嘴唇，这才起身将东西丢到了车厢尽头的垃圾桶。

回去的时候遇到两个想要结识的青年，一一婉拒。

苏楠将灵兽抱在怀中，继续看着外面的夜幕发呆，天光昏沉，除了朦朦胧胧的黑色影子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世界其实还是很平和的，天澜大陆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是打打杀杀。

啪嗒……

雨水落在透明的车窗外，又被迅猛的风吹散。

苏楠看了看夜空，时不时有闪电出现，将昏暗的世界照亮，浓墨般的阴云像某种庞大的软体生物不断涌动着，永不停歇，列车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只能依稀听到轰隆隆的雷鸣。

短短数分钟后，车窗外肆意流淌的雨水便彻底模糊了视线。

苏楠收回目光，从口袋中摸出了上车的时候收到的小册子，每个乘客都有，毕竟轨道列车出现的时间并不长，为了减少各种意外情况的发生，发个科普手册是最简单的。

天星帝国在很久之前就有了普及教育的举措，按照现代的说法，那就是九年义务教育和扫盲行动，不认识字的人很少。

苏楠看着小册子上面关于列车的行程，要到第二天晚上才能抵达九曜城，速度已经很快了，当然，比不上她全速赶路。

时间悠悠，偶尔尝试下不同的事物也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