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糕万分悲痛。
《只有切糕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沉雪无情关门,将外面尾巴着火的切糕隔绝在外,防止吸引小家伙的注意:
“说说吧,有什么不高兴的?”
云瑶有些踌躇,不太敢说。
但想了想既然她们都是魔界中人,自然也都明白,索性也不扭捏了:
“我想绑定命源线。”
沉雪挑眉,意料之中,命源线虽然是禁术,但她是魔尊转世会也不稀奇:
“这有什么可苦恼的?”
听闻当初在魔界想跟她捆绑命源线都能排成长龙。
这个对他们来说没有坏处,还能增强魔尊功力,甚至之后会跟魔尊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对他们来讲,是一个可以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只要她一声令下,绝对有人称前仆后继跟来跟她。
这变成小孩子,反而还放不开了?
云瑶戳了戳手指,有点不大高兴。
上一次跟上官婉仪捆绑命源线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虽然,小麻烦说跟她关系越好的人越不痛苦,但她还是不太想拿刀子去戳人家的手指头。
“我不想伤害他们。”憋了好半天,云瑶很是伤感:“我会心疼。”
沉雪心微颤,震惊于这小姑娘的细腻,嘴上不以为然:
“你以为他们习武之人会在乎那种伤口吗?对他们来讲那种小伤口更是家常便饭。你有什么可心疼的?”
小姑娘低眉垂首,无精打采的摇了摇头:
“可是他们习惯了,但不代表瑶瑶可以伤害她们,因为手会痛,瑶瑶不想让他们痛痛。”
他们平常连吃东西都不舍得让她受委屈,她又怎么能让他们流血呢?
她一定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受伤。
沉雪怔怔的看着她。
小姑娘的失落是真,难受也是真。
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初次见云瑶时,白衣似雪,衣领上盘着锦云扣,头上一柄蝴蝶簪子宛若仙人般。
可她脚下就伏尸百万,身上竟然没有沾染到一丝血渍。
带着那种仿佛凝视着烂肉的眼神,厌恶,鄙夷,只对视一眼就会让人心惊。
但是现在连让自己家人破个皮都不肯。
如此善良可爱,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
他心里不免荡起了一丝涟漪。
至少,现在的云瑶是善良的,没有被污染的。
【沉雪好感:+10+10+10!】
云瑶怔住,环顾左右:“嗯?雪雪在这附近吗?”
沉雪一怔,清了清嗓子,故作淡然:“既然如此,那你就来跟我捆绑吧。”
他凝神静气,凭空捏出了一把刀递给她:
“你若是跟我捆绑,得到的效益,必然会优于那些肉体凡胎,我已经活了万年,你甚至可以拥有法术。”
云瑶瞪大眼睛看着这泛着寒光的刀,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瑶瑶与你初次相见,怎能伤害你?这不好!”
她小脸鼓起,双手放在身前,战战兢兢:
“我也不想让你受伤呀。”
沉雪挑起剑眉,语气沉稳:“那你怎么办?不捆了?”
不捆又会失去爹爹。
云瑶努嘴,看了眼沉雪手中的匕首,终究狠不下心。
她的脸几乎都皱成一团,懊恼的跺脚脚:
“真是的,要是现在能够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让我救他就好了!”
话音刚落,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喊叫:
“啊!!”
空气安静了三秒。
云瑶与沉雪对视一眼,匆忙跑出了房间。
在不远处,动物们将一块团团围住,云瑶提着小裙子,挤进动物群里。
竟然是个相貌不过十四岁的少年。
少年已经没了意识,闭着眼睛,脸色发青,但眉眼生得很是俊郎。
他受伤了!
这就是她可以捆绑的命源线了!
云瑶大喜,直接跳了起来:“真的有人从天上掉下来了!”
老天爷果然是宠爱她的!
沉雪嘴角抽了抽,走上前探脉搏。
还活着,只是中毒了。
“怎么回事?”
一条蛇盘旋在树干之上,吐着蛇信子,有点不好意思:
“我本来在树上睡觉,突然有一个人踩了我一脚,我当时条件反射就咬了他一口,没想到是个人。”
虽然情有可原,但沉雪眉眼凝重:
“我告诉你们,这种意外也就算了,要是伤得人越来越多,天界那边派人来收拾,我也帮不了你们。”
野兽们面面相觑,蛇更是无精打采的缩了缩头,连信子都不吐了。
云瑶一拍胸脯:“没关系啦,这个人我可以救,我这就把他带回去!”
她说着把少年双脚托起,毫不费力的抗起来,放到切糕身上:
“我们走吧。”
切糕垂头丧气。
它甚至不忍心看自己已经被烧光的尾巴,感觉已经不会再爱了。
临走前,云瑶扭头看向沉雪:“还不知道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沉雪单手端丽在身前,白色的尾巴在身后甩了甩,恰好她看不见:
“下次来看我,我就告诉你。”
小姑娘顿时笑开,眉眼完成一条缝,极为可爱的朝他挥了挥手:
“大哥哥再见!”
沉雪眉眼间也带了些许为不可见的柔光。
只是到天域宫墙角底下,切糕有些犹豫:“这让人怎么弄进去?我要是起跳,他可能会掉下去。”
“那让我来!”瑶瑶二话没说,将少年像举重般举过头顶,往墙壁那头里一抛!
“啪!”
“咣当!!”
“碰!!”
似乎是砸到了什么东西,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切糕:“……”
云瑶拍了拍手,很是满足:“我们走吧!”
切糕:“……”
主仆俩越过墙头,就看到那少年已经砸倒了一个花瓶和罐子,身上全都是泥土。
看起来比刚才晕的更死了一点。
切糕:“……你确定他不会死的更透吗?”
“不会的,放心吧!”
云瑶托着少年的脚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路过门槛的时候,少年的头还与那高槛卡了一下,撞得梆梆作响。
切糕表情:地铁,老人,手机。
太惨了。
感觉还不如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呢。
云瑶将他抱到床上查看了一下,被咬的脚踝已经开始腐烂了。
切糕说:“小花儿的毒是最猛的,人家说这是七步散,走路走七步就死了,你打算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