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生气了!
想找个人撒气!
他将惟清抓到身后,眼神冷厉:“你下楼吧,这里不欢迎你了。”
衣衫浮动之间,又有焦肉气息传来。
她皱了皱眉,看着男人不由分说扯着侍女下楼,临到拐角前,那侍女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仿佛充满焦灼。
她被看得心里一揪,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万一……这个哥哥不会医治她呢?
而惟清踉踉跄跄跟在尹松风后面,扫过男人紧抓着他手腕的手,眼见闪过一抹狠戾。
虽然他好奇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跟云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他要以大事为重。
得先去救找她妹妹。
悠朵被尹松风花言巧语所蒙骗,不顾他反对与尹松风私奔之后就消失了。
答案就在尹松风身上。
他眼中阴谋更甚,跟在他身后,穿过重重狭窄长廊,来到了一间仓库里。
仓库里面放置着诸多宝贝,走到最中间,是一个地窖入口。
他看向男人气势汹汹的背影,眉眼间闪过一丝了然。
因为他为求低调,扮演侍女,这家伙怕不是对他动了‘色心’。
这样也好,等到了地窖之内,就将他一举拿下!
尹松风拉开地窖门,焦肉味儿夹杂着鱼腥味扑面而来,他眼神愈发可怖:“下去。”
惟清被这味道熏得拧眉,却还是顺从的走了下去。
云瑶躲在角落,环顾四周。
她身处于仓库之中,且四周都是灰尘,看起来根本无人打扫。
并不像是会医治人的样子。
而且焦肉味儿更重,似乎是男人身上味道的源头。
她召唤出祸斗,低声道:“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祸斗以兽形在地上嗅闻,很快得出了结论:
“是炸人肉。”
她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炸人肉???
与其同时,惟清慢吞吞走下楼梯,刚踩到楼梯底下,忽然踩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定睛一瞧——
是沾染了灰尘泥土的手,还紧攥着瓷花碎片,在他不经意的踩踏之下毫无反应。
他忽然觉得心底发凉,视线宛若被冻住了般一寸寸的挪上去——
一条失去了光彩的鱼尾。
少女身上简单缠着束胸白布。
纤细手腕上还有粗目惊心的血痕,血渍凝结,可本人却陷入了昏迷。
脸上是不堪入目的水泡,正在往外留着黄橙色的黏稠液体。
面目全非……
惟清大脑忽而嗡的一下,所有思绪瞬间清空,转而看向尹松风。
对方似乎也没有料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眼神狠戾看向她:
“看什么!还不赶紧把这贱女人给扛起来!把她好好给我处理了,这次我就不惩罚你!!快点!”
贱女人?!
还敢说他妹妹是贱女人?!
惟清目嗞欲裂,已然杀意显现,正欲献身之时,地窖门忽然被人掀开:
“你骂谁贱女人呢?!”
刺目光芒打进地窖形成一道光束,粉衣少女义愤填膺的站在光束之中,身后还跟着三个家奴:
“竟然敢炸人肉!你是个大变态!”
惟清一怔。
尹秋凤也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会进来?!”
云瑶双手掐腰,义正言辞:“当然是以为我怀疑你不会好好照顾这个侍女所以才过来的!”
说罢,她气势汹汹走下台阶,余光一扫,锁定在了鲛人身上。
如此骇人的脸惊得她后退两步,更加愠怒!
原来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这就是那个有烫伤的女子!!!
她呼吸愈发急促,二话没说,抽出阔刀朝尹松风挥去:“她做错了什么,你竟然如此对待她!!!”
尹松风始料未及,接连后退,就见那冒着红光的阔刀堪堪从眼前擦过!
他顿时惊得满身冷汗,如兔子般蹿得极远,犟嘴道:
“关你什么事儿!?谁允许你进到我们地窖中的!来——”
话音刚落,他已然被千泷牵制住,嘴里被塞了团破布,无法发出声音。
“呜呜呜呜呜!!!”
云瑶已然冷了脸。
她慢慢走到他面前,美眸中布满阴鸷:“这就是你用来拍卖鲛人眼泪的鲛人?是吧?”
尹松风摇头晃脑,连连否认。
“你别否认,她这脸显然是在半个时辰前被伤害的。”
云瑶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地窖里面有铁链,有油锅,她身上有不同程度的青紫伤口,你虐待她,对不对?!”
最后三个字咬牙切齿,她一把抽开尹松风嘴上的破布:“你竟然虐待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鲛人!”
他烦躁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身后家奴分毫,愈发暴躁:
“跟你有什么关系?!”
长得挺好看,倒是个多管闲事的八婆!
云瑶:“我就管!你怎么样!!”
她抬腿给他一脚,直接踹得他眼睛凸起,几乎要断子绝孙,双腿发软想要倒,但被身后人像是件衣服般轻松拎着,也宛若一条灌肠左右摇晃。
云瑶看他这般狰狞痛苦,眼中闪过快意。
长大真好,长腿长手,一脚可以踢老高!
而尹松风缓过劲儿来像条疯狗般冲着她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修仙岛上藏宝阁的少阁主!别说是个鲛人,就是条龙我说砍了都能砍了!关你什么事儿!用得着你在这里伸张正义?!”
云瑶竖起耳朵,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还敢杀龙?”
尹松风面目狰狞,嘶吼着道:“怎么不敢?!我家世显赫!我身边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你这个贱女人!等老子出去了,非得要把你折腾得哭,把你脸按在油锅里炸!!”
他越是放狠话,现场的男人脸越黑。
甚至云瑶手中的屠杀都嗡嗡作响。
她随意将屠杀收回空间,不禁竖起大拇指:“被我抓着你还敢这么说?你不怕我打你啊!”
尹松风却狞笑至极:“打啊!身为男人,难道我还怕你会杀了我不成?老子谁都不怕。”
云瑶沉默了。
她看看地上如同一条炸鱼的鲛人,又看了看尹松风,犹豫再三,还是挥手将他放了。
尹松风顿时笑得春风得意,松懈着胳膊道:“算你——”
“咣!!”
话还没说完,少女猛然一拳打过去,对方当即两眼一翻,晕了。
那咣当一声闷响,听得男人们心里生寒,满目震惊。
却见她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把他捆起来带到空间里,等鲛人醒了再做决定。”
随后,她看向惟清,眼里杀意丝毫未收:
“你跟他是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