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济便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生怕惊动了正在发呆的冯婉。
他吩咐店小二去准备一桌好菜,自己则再去买一些中和堂的美酒和酱牛肉等。
等到他回来时,恰好碰上韩业和冯婉拥抱在一起。
杜济悻悻的来到客栈后厨,那里的活计一看他到来,连连摆手:“客爷,这里不用你来帮忙。”
杜济没好气道:“我是来看看菜做得怎么样了!”
“马上就好,稍等片刻,等会一块给你送过去。”伙计道。
杜济走出来后,在外面熘达了一会儿,想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又回到楼上。
此时冯婉已经恢复常态,正在和韩业轻声交谈。
看到杜济进来,韩业连忙招呼:“杜公子,来,这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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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店小二也端上来一桌好菜。
三人落座,举杯同欢。
杜济好奇问道:“你是如何从辽军大营逃出来的?”
韩业便把自己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
涉及到其中的关键细节,诸如王继忠将军的名字等均隐去了。
毕竟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韩业只说自己机缘巧合,遇到了好心人搭救。
杜济倒也没有在意太多细节,端起酒杯就来恭贺,并道:“韩兄弟,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完一饮而入。
“后福,什么后福?!”韩业看了一眼冯婉。
不会是和冯婉有关吧。
想到此,他心里不由一乐。
一连数杯后,杜济喝的有些醉。
他朦胧着眼道:“韩兄弟,莫怪兄弟直言,刚才我进屋时,你和婉儿姑娘的事情,我可是都看到了。”
“这几日,婉儿姑娘知道你落入辽营后,那是牵肠挂肚,还生了一场大病!”
“我本来也很喜欢婉儿姑娘,但是我现在才发现,韩兄弟你才是和婉儿姑娘天造地设的一双!”
话已至此,婉儿姑娘已经是满脸通红,但是心里却十分喜悦。
韩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赶忙打圆场道:“杜公子,你喝醉了。”
“我醉了吗?”杜济看着韩业,随后一扬手道:“我杜济清醒的很呢!”
“这次在咱们一起去辽营,火烧辽军粮草,如果不是韩兄弟你出手相救,估计我比你还要早被辽人擒获,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杜济摇晃着身子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着韩业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可他娘的我不是女人,我知道你也喜欢婉儿姑娘,难怪,婉儿姑娘这么好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所以我就祝你和婉儿姑娘……”杜济话没说完,已然是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韩业立刻扶他到床上躺下。
不大会儿,呼噜声便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冯婉过来看了一眼杜济,道:“这个杜公子,一向喜欢寻花问柳,没想到也会跟着你们一块混入辽营?!”
杜济的这些“光荣事迹”,自然会在冯婉面前炫耀一番。
本来冯婉并不相信,但是看杜济说得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瞎说,倒也信了几分。
但是今天一听杜济说的话,才知道杜济在瞎吹。
因为杜济在讲整个事情经过的时候,把自己和韩业角色互换了一下。
说成是韩业被辽军中的高手困住,自己关键时刻杀出,救下了韩业。
但是当着韩业的面,杜济没办法忽悠了。
另外韩业当时救了自己,如今再次见面,感谢肯定是要的。
这也是杜济专门去买了中和堂美酒的原因。
此时冯婉在座,自己话一出口,肯定会被冯婉识破。
但是杜济这人没啥优点,就是脸皮够厚!
所以他也没有太多顾忌。
冯婉此时问韩业:“你救他是怎么回事?杜公子跟我说的,可是他救了你!”
于是韩业便把他们在辽营中遇到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
冯婉明白后,不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这是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人在客房门口问道:“韩少侠可在?”
韩业走到门口,道:“你说的韩少侠是谁?”
“乃是韩业韩少侠。”
“我就是,你有何贵干?”
“我奉李继隆大人之命,特请韩少侠即可前往,有重大事情相商。”
“知道了,待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韩业打发走了官兵,回到屋中。
面对着冯婉道:“婉儿姑娘,现在李大人找我有事,需要立刻过去,让我先送你回府吧。”
冯婉摇了摇头,道:“我听到来人说,李大人找你,有重大事情相商,如今辽人已经兵临城下,恐怕又是和辽人攻城有关,你快去吧,怎可让你因为我而耽误国家大事?!”
韩业一阵感动,心想如此明事理的好姑娘可不多。
他握住冯婉的双手,心下感慨,一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冯婉从头上拔下一根玉簪,交到韩业手中。
含情脉脉道:“此物如我,如影随身,愿君征伐万千,依旧平安而归!”
韩业收下银簪,一阵暖意流过心田。
他突然想到另一件事情,伸手从怀中掏出高定给他的那根玉簪。
问道:“你可认识这个玉簪?”
“这不是高将军的玉簪吗?怎么在你手上?”冯婉惊奇问道。
韩业道:“我们之间有个赌约,高将军不小心把这个玉簪输给了我,我想他一个豪爽之人,怎会一直带着这个?”
冯婉道:“我听爹爹偶然提及过,高将军之前有过一段伤心往事,和一个女人有关,这个玉簪应该也和此有联系。”
“还有这事?”韩业有些惊讶。
看来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免不了为情所困。
如此而言,这个玉簪对于高定而言,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了。
说不定就是两个人的信物,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未能花好月圆。
这物品或许正是寄托着某种相思之情。
想到此处,韩业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这岂不是夺人所爱了?!
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韩业脸上流露出自责的表情。
冯婉看到,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玉簪的事情?”
韩业笑了笑,道:“我那个赌约不过是跟高将军开的一个小小玩笑而已,有机会我一定把玉簪还给他。”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冯婉的银簪,道:“这个簪子,我一定随身所带,再不离身!”
冯婉娇嗔一笑,羞涩低头。
韩业把两个簪子放入怀中,用手按住冯婉的肩膀道:“我要去了,等我忙完,再回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