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一晃,枪头已到,飞龙使急忙躲闪。
本以为只是躲一个枪头,但是忽略了这是钩镰枪。
枪头旁边还有一个突出的“钩镰”呢。
飞龙使脸上被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血迹微微泛出,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关键是已经破相了。
飞龙使大怒,一把扣住王继忠手腕,右脚踢出,王继忠立刻跪倒在地。
四下辽兵一拥而上,把王继忠拿下。
其余宋军见主将被擒,纷纷来救,但是被飞龙使弹指之间便打的人仰马翻。
大伙见识不好,士气衰落,四下败走,多被辽兵所擒。
只有一小部分人走脱。
飞龙使把王继忠带到萧太后面前,道:“任凭太后处置!”
虽然三招就把王继忠拿下,但是其脸上的一道伤痕实在过于显眼。
显得有些胜利的不光彩。
他本以为一个敌军将领,必定没什么好下场。
谁知萧太后爱惜其英勇,竟然有意招降。
一开始王继忠坚决不从,只求一死。
后来萧太后派右监门卫大将姚柬之前来劝降,这家伙本来也是宋人,后来投降辽国。
经过这一段时间,王继忠也逐渐冷静下来。
知道自己已经深陷敌手,徒死无意,倒不如暂时投降辽国。
等到将来有机会,再重回中原。
原来当初宋真宗还是藩王时,王继忠便在他的身边效力。
因为他为人处事谨慎忠厚,逐渐被宋真宗宠信。
后来宋真宗即位,王继忠一样得到高升。
一开始王继忠求死,也正是为了报答宋真宗的知遇之恩。
如果自己将来有机会,回到朝廷。
凭借两人之前的私交,天子必定体谅自己的难处。
于是当姚柬之过来劝降时,他便答应下来。
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自己绝不会带兵攻打宋国。
萧太后答应了他这个条件,并授予他户部使职务。
但是这让飞龙使一下子凌乱了!
这是什么情况?!一个敌国将领,杀了那么多辽兵。
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辽国高官!
飞龙使心里很不平衡。
在加上自己在擒他时,在自己脸上划了一道血痕,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很丢面子。
飞龙使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由此,他对王继忠一直看着不顺眼。
这次南下攻宋,虽然没让王继忠带兵,但是却依然让他跟着大军一起来了!
王继忠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萧太后让自己来也好,正可以探听辽军动向。
然后通过李兴向大宋暗送密信。
这样做一方面确实是因为自己心系宋朝。
另一方也是在为自己将来回归宋朝做铺垫。
但是这次李兴看到自己的断剑时,脸上惊讶的表情恰好被飞龙使看到。
由此飞龙使感到其中有蹊跷所在。
于是他派人跟着李兴。
随后李兴按照王继忠的指示,偷偷把韩业从木笼里带了出来。
并且没有绑住双手。
这让飞龙使感到其中要有事,莫非这王继忠要私自把自己擒过来的人给放了不成?!
于是他立刻带皮室军来到王继忠“审问”韩业的房间。
推门而入时,正好见到两个人正在给王继忠包扎胳膊。
王继忠抬头一看是飞龙使,立刻道:“飞龙使大人来的正好,那小子跑了,还请大人速速捉拿!”
飞龙使一听这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果真跑了!
但是飞龙使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丝毫不动声色。
冷冷道:“怕是王大人私自放走的吧!”
王继忠脸色一沉:“飞龙使大人说哪里话?对方乃是宋国被俘之人,我岂敢私自放走?!”
“哼,你晚上私自派人把人从木笼里带到这里,对方恰恰又走脱了,你岂能脱得了干系?!”飞龙使背着双手道。
“人从我手上逃走,我自当面见萧太后领罪!但如果说我故意把人放走,我万难相认!”王继忠怒道。
“何事如此喧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其中却透着无上威严。
“参见太后!”飞龙使和王继忠齐齐施礼。
原来来人正是萧太后。
“王将军这胳膊是如何受伤了?”萧太后见此,急切问道。
“回太后,我近日得知太后擒获一个宋将,曾亲自劝降对方,让其为我所用,以破澶州城,但可惜其拒不从命。”
“末将白日见大军攻城成效甚微,心中暗急,想我也是宋人,亲自劝降宋将,更易推心置腹。自从我跟随太后以来,未立寸功,此时愿助大军成功。”
“于是我便派人将他从带到此处,为显诚意,故并未对其有所束缚,没想到此人执迷不悟,竟然夺剑而去,我有意阻拦,被他持剑所伤。”
“我正在包扎伤口之时,飞龙使大人恰好进来,我急忙劝他赶紧去追宋将,想必还未跑远,可万万没想到,飞龙使大人非但不听,还诬陷我故意放跑宋将。”
“凭借飞龙使大人的身手,要想追上宋将,将其擒获,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他却故意在次与我纠缠,致使宋将有时间逃脱。我自认难逃罪责,但是飞龙使大人也有故意纵敌逃脱之嫌!”
王继忠一番康慨陈词,说的飞龙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自己来这可是找茬的!
可他奶奶的,现在对方倒打一耙,自己湖里湖涂的成被告了!
这还有天理吗?!
“太后,太后,你不要听他胡说……”飞龙使急忙辩解。
“我来问你,你为何不去追那逃跑的宋将?”萧太后道。
“那宋将很可能是他故意放走的!我……”飞龙使回答。
“无凭无据,飞龙使大人怎能诬陷人?!”王继忠斩钉截铁道。
“王将军胳膊上有伤,可证明其并非故意放走。”萧太后道。
“太后切莫信他,那乃是苦肉计!”飞龙使急道。
“苦肉计?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萧太后扫视了一眼,继续道:“如果你当时立刻把那逃跑之人追拿回来,到底是不是苦肉计,岂不是一目了然了!”
“这……”飞龙使一时语塞。
其实刚才他一进屋,看到只有王继忠一个人。
他便立刻想到韩业可能刚刚离开,并未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