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人一马在辽营中左突右撞,连踏数营,引起喊杀声一片,辽兵如潮水般从四下不断涌来,将那人围在中间。
那人手持双戟,连杀辽兵数十人,勇不可当。
辽兵见其英勇,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在外围持刃大喊。
那人方才冲出重围,直奔营外,随后辽军中也有三四十人骑马追出。
高定一猜便知,估计又是大名府派出求援的人。
又见单人单马正冲向着自己的方向而来,从身后拿出弩弓,正要待追兵临近时,助其一臂之力。
不料韩业用手轻轻压在其弩弓上,看了搞定一眼道:“待追兵过了土冈再下手!”
高定随即会意,转头吩咐随从:“快去把马匹牵入土冈林中,不要被人发现。”
随从应声离去。
高定和韩业也转身寻到一个更好埋伏位置,不多时,那人骑马从从眼前呼啸而过。
其身后追兵顷刻便到,高定韩业立刻开弩施射,最前面的两名辽兵应声坠马落地。
其他追兵大惊,纷纷拉起缰绳,一阵嘶鸣。
所有追兵马匹全部停下,他们看到落马辽兵身中弩箭,不由面面相觑。
高定手持钢鞭,大喝一声,从土冈林子中突然杀出,一鞭砸在一名辽兵脑袋,顿时毙命。
韩业则利剑在手,一跃而出,刷刷两剑,快如闪电,两名辽兵喉咙渗出点点鲜血,身体颓然倒下。
趁此机会,韩业大喊道:“大家一起上,莫让这群辽兵走脱!”
韩业这是故意声东击西,扰乱辽兵心理,使其不明虚实。
此时夜幕降下,更易让对方心生胆怯。
这时,跟随高定韩业一起来的两名随从和那名探子也骑马杀了进来。
刚才被辽兵追的那人,见此时有人相助自己,也立刻调转马头,杀了回来。
而在三里外接应的十六名随从,此时也察觉到这里情况有意外,随即骑马奔驰而来。
大不一会儿,除了有三四个辽兵纵马逃回去外,其余统统被斩杀。
那人拱手向高定施礼道:“多谢救命之恩,日后必当报答!”
“大家皆为大宋将士,杀敌报国乃是分内之事,何言报答二字?”高定回礼道。
“敢问大人如何称呼?”那人道。
“哈哈我乃澶州兵马提辖高定,这位兄弟你是?”
“原来是高将军,久仰大名,我乃是虎翼都虞侯张利涉,现在大名府兵马钤辖孙全照将军手下任职。”
“张兄弟,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去说话。”
话音刚落,只听得远处马蹄声响,喊声震天,辽国大队人马已经杀了过来。
高定立刻让大家上马回营,众人除了骑上自己的马,还把辽兵的马匹也一并牵走。
而韩业则把两居辽兵尸体扔到一匹马背上,这才牵马随大家一起离去。
回到营中,高定立刻令人加强戒备,刀剑出鞘,弓弩上弦,以防辽兵来攻。
但过了半天,虽然听得远处隐隐传来声音,却没有见辽兵前来。
过了好大一会儿,声音渐渐隐去,高定和韩业心中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只见杜济兴高采烈的跑进帐中,说道:“辽兵已经退了,没有来进攻!”
高定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快回自己位置上去!”
杜济一脸懵逼,不知道为何高定如此说自己。
韩业解释道:“杜公子,这用兵之法,本就虚虚实实,辽兵看似退去,很可能只是掩人耳目,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趁机不备,杀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我们切不可有半分松懈啊!”
“哦,我明白了!”杜济若有所思,“这就好像我当初喜欢怡红院的小翠,那叫一个漂亮啊!最初无论我怎么献殷勤讨好她,他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后来我再去怡红院,就故意不理她,哪怕她从我眼前经过,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没想到过了半个月,这小翠竟然主动找我!我自然依旧假装对她不感兴趣,你猜怎么着?她竟然开始求我!哈哈,就这样,她就很顺利的被我拿下了!想必这就是所谓虚虚实实的奥妙吧!”
这一番话说得韩业目瞪口呆,心下暗暗佩服。
这小子泡妞都用上兵法了,不愧是花花公子中的极品,不由拱手以示敬意:“杜少爷果然名不虚传!”
杜济拍了拍韩业肩膀,得意的说道:“韩兄弟,这种事情都是小菜一碟,有机会带你见识见识!”
虽然杜济因为冯婉的事情,对韩业心有芥蒂,但谈及自己擅长的领域,免不了得瑟一下。
杜济离开后,韩业看了一眼高定,无奈摇头苦笑。
此时夜已渐深,高定和韩业各自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只见一名官兵入账禀报:“禀大人,张将军在外等候!”
“快快有请!”高定道。
张利涉跟随他们一起回营后,高定见他血染征袍,疲惫不堪,忙安排人去带他休息,换上衣服,吃饱喝足。
张利涉收拾完后,也立刻过来拜见高定和韩业。
三人彼此寒暄一番,分别坐下。
“张将军,你此番要去何处?”高定问道。
“属下奉孙全照将军之命,前往澶州求援,听说李继隆大人已经到达了澶州城!请问高将军带兵前来,可是救援大名府的吗?”
高定道:“李大人目前已经暂住澶州城,主持一切防务,我们此次正是奉李大人命令,带兵驻扎大名府城外,但我们不过数千人,与辽军悬殊太大,要想解救大名府不过杯水车薪,所以目前只能在外围策应,难以退敌。”
张利涉闻听,不禁暗然伤神。
“不过,张将军不必沮丧,主帅之意,又岂是我等可以揣摩透的?李大人既然派我们来此,必然有其用意,想必也是为了可以解救大名府。你可暂到澶州,面见李大人,其必有安排!”韩业道。
“韩兄弟所言极是,我正要面见李大人,把大名府的情况禀报于他!”
“当前大名府状况如何?”高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