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不行啊!”韩业回答。
“行行行,今天您一早就结账离开,没想到又回来了,您的客房刚刚打扫过,还没有人住,正好给您留着。”
小二忙不迭的献殷勤。
韩业让对方把自己的包袱搬到楼上,马匹仍旧由客栈喂养。
这一下折腾,韩业感觉浑身乏力,躺在床上不再动弹。
想想自己转了一圈,还是留在了澶州。
明天就要封城,要想出去已无可能了。
何况自己已经在李继隆面前表了态,再要走也不合适。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就留下来见证历史吧。
迷迷湖湖之下,韩业进入了梦乡。
等到韩业醒来,太阳西斜,已经到了傍晚。
他伸了一下懒腰,准备去吃点东西,然后接着睡觉。
那知道他起身,门外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洪亮的嗓音说道:“他住这里,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紧接着,韩业的屋门被敲得冬冬响。
韩业值得站起身来,打开屋门,发现来人正是高定。
他见到自己,一阵大笑,“韩兄弟,你这怎么是刚睡醒啊!现在马上就是晚上了,来来来,我们共饮一杯,你再睡觉不迟。”
韩业无奈,只得穿好衣服。
和高定一起到楼下找了个座位,招呼店小二摆上一桌酒菜,两人对杯而饮。
韩业问道:“高大哥,明天你就要带兵出城,今晚应该多多准备才是。”
高定大笑道:“城中兵马将员我都相熟,命令传下,他们自会准备,明日一早便会集合,一起出发。”
“那也不宜过多饮酒了,今晚上还是需要养足精神,明日好出城对敌。”
“我等为将之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日如果不饮了这碗酒,明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饮了!”
高定言毕,端起眼前一碗酒,一饮而入。
话虽苍凉,却被高定随口道出,犹如日常谈天说地一般。
韩业不禁想到唐朝边塞诗人王翰的《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心中不由涌起悲伤。
高定却不以为然,依旧大吃大喝。
受到感染,韩业也一扫心中消极情绪。
“韩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又逢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高定没齿难忘。”
“高大哥言重了!你为国杀敌,让我十分钦佩。”
“哈哈哈,韩兄弟,国难思良将!你身负绝学,值此之际,正可以大显身手,方不负平生所学!”
“高大哥说的是!”
“明日我出城,不知还能否归来,今日趁此机会与和韩兄弟畅饮,不负人生快事!”
高定连饮数杯,与韩业辞别,飘然而去。
睡前饮酒,韩业当晚睡得十分痛快。
第二日一早醒来,听得外面一阵嘈杂呼喊之声。
韩业一个机灵,翻身下床,推开窗户往外观瞧。
只见一队队官兵头戴范阳毡笠、手持长枪利刃,不断从街道上快步跑过,一旁有将领不断大声呼喊指挥。
韩业直觉发生了大事,立刻穿好衣服,洗漱一番,提剑来到楼下,只见店小二正在把门窗关严。
“发生了什么事?”韩业问道。
“听说辽国已经打到了怎么城下,现在正在城门外叫阵呢!刚才有军爷沿路让大家关好大门和窗户,没事不要外出,你看这外面,到处都是官兵,我说这位爷,你还是赶紧上楼吧。”
店小二说着就要把最后一个门板扣上。
韩业一伸手挡了下来,“小二哥稍慢,等我出去一下。”
店小二一惊,拉住他胳膊:“看看这外面乱的,你这时候出去干吗?”
韩业微微一笑:“我出去看看。”
不等店小二再说话,他已经闪身出门。
一队官兵刚急匆匆跑过,嘈乱声之后,大街上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两旁房屋均门窗紧闭,唯有路边的几棵树的树枝偶尔随风摇摆一下,再无生气。
韩业正不知何往,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对骑兵从远及近而来。
韩业大着胆子拦下对方,一拱手:“在下韩业,是高定将军的朋友,敢问高将军现在何处?烦请带我去见他。”
对方头领上下打量一下,道:“哦,莫非你就是在城外击退辽国刺客、勇救李大人和高将军的韩壮士?”
“正是在下。”韩业心中一乐,没想到自己的名声能被对方所知,估计让对方帮忙也不难了。
头领见状,立刻让一个随从腾出一匹马来,让给韩业。
韩业道:“因为我就让这位小兄弟步行,怎好意思?!不如我们共乘一匹马吧。”
头领道:“无碍,如此我可尽快带你去见高将军。”
韩业连连摆手,坚持要与这位随从共乘一匹马。
头领无奈,只好答应,且忍不住赞道:“韩壮士如此照顾我们小兄弟,实在钦佩!”
其实韩业哪里是不好意思,主要是他还没有完全学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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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见这一群人骑马如风,如果自己独自乘一匹马纵横奔驰,估计心脏受不了。
倒还不如和随从一块,有人照应。
自己坐在对方后面,也不至于太害怕。
这一队骑兵带着韩业来到北城门门下。
众人一起登上城楼,只见李继隆、冯天问、高定等人均在此。
头领走上前去,和高定低语几句。
高定抬眼一看韩业到来,面露喜悦。
韩业刚要拱手施礼,高定一把拉住他,“韩兄弟,真没想到你会主动过来找我。”
说着他用手一指外面,道:“真没想到,今天我还没来得及出城,这群王八羔子倒是自己先过来了!”
韩业来到城墙边,向下观瞧,只见下面密密麻麻排列一队辽兵,个个手持兵刃,杀气腾腾。
前面一员大将高声叫阵,喊着让澶州守城人马速速投降,否则就要攻破城池,鸡犬不留。
李继隆闻听大怒:“谁敢迎战?”
高定一拱手道:“末将愿出城迎战,定要斩杀此贼!”
李继隆:“好,与你两千兵马,出城应敌!”
高定转身正要下城楼,韩业喊道:“高大哥,我陪你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