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质怒道:“还想抵赖?当天我到师父我卧室中,拍门不应。”
“心中疑惑,以为师父在休息,不料却看到门露了一个缝隙。”
“我本好奇,因为师父休息,一般都会锁上门。”
“我大着胆子推开门,却看到师父双膝盘坐在床上,嘴角流血。”
“我大惊之下,上前探了一下鼻息,发现师父已经气绝。”
“当时跟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同门弟子可以作证。”
“后来听一名服侍师父的弟子说,师父出事不久前,你刚刚从师父卧室中出来。”
“随后便传来你下山投靠辽人的消息,难道这还有假?!”
灵云子大声道:“我没有害死师父!”
“我向师父茶中下的药乃是七彩迷药,只是会让人内功暂失,不会致人死命。”
这话一出,陈文质也感到惊讶。
但他脸色未变,冷冷道:“你还想狡辩?!”
此时的灵云子大汗淋淋,满脸惊恐。
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是我对师父有不满,但又怎会下此毒手?!”
陈文质见他脸色远不如刚现身时镇定自如。
不像是在撒谎,心下不禁疑云骤起。
难道这其中另有他因?
他道:“那按你所言,师父怎么被害的?七彩迷药又是什么东西?”
陈文质道:“那是萧恒德给我的药,他说只要一周之内,按照剂量让人服下。”
“就算是内功登峰造极者,也将会暂时失去内力。”
“这种药物无色无味,放入水中瞬间会融为一体,无人可以察觉。”
“萧恒德掌管着辽国探察司,他一向看重我,几次邀我加入探察司,为辽国效力。”
“我几番拒绝,后来经不过他游说,便答应下来。”
“但是师父一向对辽国人十分反感,我如果下山投靠辽国,师父定然不允。”
“于是他便给了我七彩迷药,告诉我使用方法。”
“后来萧恒德又说,他对崆峒派的无相神功极为感兴趣,想让我偷出来,以表诚意。”
“我也知道,他是怕我中间反悔,才让我做这等事。”
“我一时头昏,答应下来。”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但是师父绝不是我害死的。”
陈文质道:“你好湖涂啊,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如果师父不是被你害死,还能有谁?”
灵云子恍然道:“难道是七彩迷药?!”
“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夜幕之下,又有一人现身。
陈文质定睛一看,正是萧恒德。
他对灵云子道:“我对无相神功秘籍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是不是死心塌地的归顺我大辽。”
灵云子一下都明白了。
七彩迷药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那是萧恒德给自己的毒药,借自己的手,杀死了师父。
也彻底断了自己再回崆峒派的后路。
萧恒德又道:“飞绥子那个老道士,我大辽几番招降。”
“他非但不领情面,还自称自己是大宋人士,不为我大辽效力。”
“后来我亲自登门,却被他拒之门外,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了!”
“哼哼,这样骄横的道士,既然不被我所用,那就不如除掉,免得将来为宋国效力,成为祸患。”
“如此,你也不用再想自己的崆峒派身份了,可以一心一意为我辽国效力,岂不是两全其美?哈哈!”
灵云子脸色先是惊愕,随后又是恼羞成怒。
他上前欲要逼问萧恒德。
只见一个大大身影挡在萧恒德面前。
灵云子抬头看去,只见是千山王。
他挥拳击去,道:“闪开!”
千山王不躲不避,伸拳与其硬碰硬。
“砰”的一声,两人各退一步。
但千山王并未躲开。
而灵云子突然感到胸中犹如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大惊,不知为何会如此。
萧恒德从千山王身后转了出来。
笑呵呵的看着灵云子一脸难受的样子,道:“还记得今晚我们一起喝的酒吗?”
“你已经中了锁魂丹的毒,普天之下,只有我才有解药。”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灵云子。
道:“里面有两颗药丸,服下一颗,保你三个月之内不会发作。”
灵云子捡起药瓶,服下一粒。
顿时感觉胸中火焰渐渐退去,神清气爽。
萧恒德看他脸色好转,道:“你如果乖乖为我效力,不仅可随时拿到药丸,压制你体内毒性。”
“同时高官厚禄,人间富贵,一份都少不了你的。”
“路怎么走,就看你自己如何选了!”
灵云子脸色动了一下,对萧恒德拱手道:“愿听号令!”
萧恒德见此,哈哈大笑道:“好,来日我必定奏明太后,封你官职。”
他看了一眼陈文质,道:“但是眼下,有一个人竟然口口声声想要太后的命,你以为如何?”
灵云子道:“是谁?”
萧恒德回答:“自然是你的好师弟了!”
陈文质一直冷冷看着两人对话,刚才看到灵云子可怜的样子。
心中一时有了怜悯之心,甚至于有想要去帮他一把的冲动。
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后来看到灵云子甘愿为辽国人卖命,心中不由一阵厌恶。
眼下萧恒德把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不由心中一沉。
看来少不了一场恶战了!
萧恒德看着陈文质,缓缓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辽强宋弱,你师兄灵云子都已经归降我大辽。”
“你武艺高强,若能为大辽效力,将来不失封侯拜将之位。”
陈文质冷冷道:“我没有兴趣,另外,他也不是我师兄了。”
“我今天来,是受人所托,把赵公子带走。”
“另外我和灵云子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萧恒德假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
“那个赵公子,在客栈当众顶撞我,口吐狂言,实在是可恨。”
“这次让灵云子把他请来,也是想和他单独聊聊,教教他如何说话。”
陈文质道:“他人在哪里?”
萧恒德道:“看来你们果然有交情!”
“我把赵公子请来,不过只是一个诱饵,在客栈你既然愿意为他出头。”
“如今他有麻烦,你自然也不会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