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挞凛在澶州城下被射死的消息,早就传遍宋国各处。
陈文质也有耳闻,他道:“萧挞凛死于阵前,萧恒德又会找谁报仇呢?!”
“莫非是……当今官家!”韩业和陈文质不远而同道。
确实,萧挞凛是被宋军射死的,如果单纯去找某一个宋兵报仇是不大现实的。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找宋**目。
现在宋军最大的头目,自然是御驾亲征的宋真宗了!
现在两国罢兵,宋真宗也要从前线澶州城返回汴梁。
途中必然要经过韦城。
而萧疏萧恒德恰在此地出现,这一切绝不会如此巧合吧。
陈文质道:“不过官家身边多有高手相护,萧恒德就算是有此心,也未必能得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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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业道:“说的是,何况官家还有随行护卫队伍。”
“萧恒德手下统领的手下人,就算是个中高手,也未必能抵得过一众大军。”
陈文质道:“不管如何,明日我们去了衙门,再细说此事。”
韩业点头称是。
两人回到屋中,夜已深。
他们和衣而睡。
第二日早上,众人吃了早饭。
陈文质和韩业带头,并从郑老伯及其女儿等一众人,押着朱庐来到衙门。
县太爷得知采花大盗已经被抓获,喜不自胜。
立刻升堂问桉。
三通鼓响,三班衙役站立两旁,县太爷转屏风入座。
他一拍惊堂木,喝问:“堂下何人,来此作甚?”
陈文质拱手道:“在下陈文质,昨夜偶然机会,抓获采花大盗朱庐,特解来衙门,听候大人发落。”
县太爷问道:“采花大盗何在?”
陈文质道:“大人稍等。”他一挥手,只见四个押着一人来到大堂。
与此同时,韩业、郑老伯和女儿也一并来到堂上。
陈文质道:“这就是采花大盗,朱庐。”
县太爷问:“你是如何把他拿获的?”
陈文质便把当天事情讲述了一遍。
县太爷听罢,问郑老伯:“他所言可属实?”
郑老伯道:“句句属实。”
县太爷顿时大怒,一拍惊堂木,道:“你这采花贼,近些天来在我辖内连续作桉,真是罪大恶极!”
“来人,先给我打上三十大板,消我心头之恨!”
其实县太爷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小舅子被“羞辱”了之后,他便被老婆不断唠叨。
嫌弃他没有,连自己的小舅子保护不了。
一来二去,就担心女儿的安危,嚷着要带女儿回娘家。
县太爷知道自己老婆未必真要走,但是一直这么被数落,自尊心受到了极大伤害。
究其缘由,都怪这采花大盗太过于嚣张!
正在气头上的时候,这一大早,就有人把采花大盗送上门来。
县太爷又惊又喜,同时在老婆那里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此时正好拿采花大盗来泄泻火。
两旁也已一听,立刻上前把采花大盗掀翻在地。
这些衙役们也对采花大盗恨之入骨。
除了这些天做的大桉,还有他来去无踪。
让他们一群人拼了老命,愣是连个采花大盗的影子都没见到。
实在是脸面丧尽。
尤其是在县太爷的催促下,他们不得不半夜外出巡逻。
冬天大半夜冻得跟孙子一样,实在是难熬之际。
如今采花大盗就在眼前,大家伙来吧!
先解气再说。
这一顿板子下去,被打之人必定死去活来。
但见那两边的水火棍高高举起,正要落下去狠狠打在朱庐身上时,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正是陈文质。
县太爷大怒:“你这大胆的草民,竟敢在公堂之上,阻挡衙役行刑,敢当何罪?”
陈文质道:“敢问大人,这大宋律法是由谁制定?”
县太爷一愣,随即拱手道:“乃是朝廷所订,百官遵守。”
陈文质道:“既然如此,这大宋律法便不是你家的王法,大人为何因一己之怒,便要动手打人?”
县太爷道:“大胆!本官审桉,难道还需要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陈文质道:“大人如此说,就是执意要动手了!”
“既然为官之人都不遵守大宋律法,我等白衣之人更没有必要遵守了。”
“我既然可以把采花大盗捉住,就可以把他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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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要动手解开朱庐身上的绳子。
县太爷一见,大惊道:“慢着,好吧,本官念你擒贼有功,这次就给你个面子。”
说着他看向朱庐,问道:“我来问你,刚才众人所言,你可认罪?”
朱庐道:“小人认了。”
县太爷道:“好,来人,把他先行押到打牢,听候发落!”
“是。”衙役们一声回答,便把朱庐套上枷锁,押下堂去。
县太爷从位子上走下来,来到陈文质身边,道:“陈少侠,这次你为本县除了一大害,本官一定重重赏你!”
“我会发布奖赏通告,并让你披红挂彩,游街示人,如何?”
一旁韩业插话道:“大人,我可听说,你悬赏500两银子捉拿采花大盗。”
“如今采花大盗已经亲手交到了你手上,那500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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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打着哈哈道:“这个,这个,好说好说。”
韩业道:“既然好说,何不现在就拿出来。”
县太爷道:“这擒获采花大盗,乃是陈少侠之功,这陈少侠……”
他的话没有说完,陈文质便接过话来:“大人此言差矣,这擒获采花大盗的功劳,少不了韩兄相助。”
韩业道:“听到没,这500两的银子里,有我的一份,我自然着急了。”
他明知这县太爷爱财如命,于是偏偏在这时候为难他。
县太爷脸色变换,道:“好好好,你们先去后厅等待,我一会儿便给你们答复。”
陈文质道:“不必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就要离开,韩业一把拉住他,道:“陈兄稍等,既然大人答应给我们答复了,你又何必着急要走?”
他说着,在陈文质胳膊上用力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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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质察觉到韩业似乎另有所指,便不在说话。
本来县太爷看到陈文质不打算要500两银子,心中一喜。
后来韩业将他们留下,心下郁闷,宣布“退堂”,便转屏风离去。
郑老伯等人和陈文质、韩业告别后离去。
随后两人来到后厅,随意坐下,却不见有人招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