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小伙计挥拳直击高定面门,高定顺势扣住其手臂,施展分筋错骨手,对方胳膊瞬间无力。
高定抬腿踢其小腿,小伙计把持不住,轰然跪倒在地,瞬间有两把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高定松手后,两个官兵如狼似虎一般将其掀翻在地,揭开其衣服查看,在其左肩位置,赫然有一个狼头刺绣。
一名官兵低声回禀道:“回将军,果然是辽国细作。”
高定点点头,道:“搜他的身!”
“是。”官兵随即将对方全身上下搜了个遍,除了一包自杀毒药和一个腰牌外,别无他物。
高定将腰牌拿在手中,其形状不大,上无一字,仅刻有一个狼头图桉,做工精细。
高定看着小伙计问道:“你们在城里还有多少人?”
对方低头不语。
高定拔出腰刀,厉声喝道:“若不开口,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话音落下,只听一声细微的破空响,小伙计身体微动,嘴角渗出鲜血。
高定大惊,立刻查看,发现两枚透骨钉扎在其身后,他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影悄无声息从另一个窗口跃出。
此时众人目光都集中在高定和小伙计身上,没有人注意到此人离开。
高定内心暗骂一声,自己本可以把人带走再审问,没想到一时情急,竟在这里出现了意外。
他随即分开众人,携刀从窗口追了出去。
大街上人来人往,前方一个身着灰袍之人步履匆匆。
高定快步追上,对方突然加快脚步,他一个纵身从对方头顶跃过,大声喊道:“贼人休走!”
话音未落,已经落在对方面前。
街上之人见状,随即远远避开,周围瞬间出现一个空旷地带。
灰袍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挥动之下直刺高定胸口。
高定脚步微移,右手持刀相格,同时左手挥掌向对方腰间拍去。
这一下守中带攻,对方来不及躲闪,只得回掌相迎,“砰”的一声两掌相交,高定心中一凛,暗感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灰袍人随即后撤收手,转身欲逃。
只听远处喧哗声响,一群官兵正在赶来,他不由停下脚步。
高定在其背后喊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如此着急离开?”说完持刀步步逼近。
突然人群中窜出一人,大喊道:“小心!”
只见灰袍人衣袖微动,陡然转身,四枚透骨钉激射而出。
高定一惊之下,急施铁板桥,将将躲过。
突然一声惊叫传来,高定起身看去。
人群前面站立着一个漂亮女子,面露惊恐之色。
在她背后,韩业持剑,剑身从女子肩上掠过,直指身前。
灰袍人借此机会一跃之下,已然落在路旁一座房屋屋顶,人影闪动之下,随即消失。
原来刚才灰袍人于侧身处偷施暗器,高定视力受阻,无法看到。
恰好冯婉赶来,从人群中另一侧看出其意图,忙冲出人群高声提醒。
灰袍人打算等高定走近再行动手,不料被冯婉一声喊叫扰乱,让其不得已抢先发难。
除了射向高定的四枚暗器外,还有两枚则射向冯婉。
冯婉一惊之下,毫无反应。
多亏韩业眼疾手快,急出利剑,掠过她的肩膀将透骨钉在其眼前挑落。
高定来到冯婉面前,道:“多亏婉儿姑娘提醒,否则等我再近些,恐怕难逃一劫。”
冯婉脸色煞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只是下意识点头回应。
高定拿出一块汗巾,小心将透骨钉从地上捡起来,对韩业赞道:“小兄弟,好剑法!”
韩业已经收剑回鞘,道:“高兄过奖了,刚才此人可是给冯大人下毒的凶手?”
高定摇摇头,道:“下毒之人乃是茶楼伙计,本来已经捉拿,验明正身,可惜在茶楼被刚才的灰袍人用透骨钉杀死,想来他们应该都是辽国细作。”
随后他将刚才茶楼之事大概说了一下。随后叹息道:“可惜一个中招,一个逃了。”
此时冯婉缓过神来,转头看了韩业一眼,充满感激,道:“多谢韩大哥。”
刚才的惊险虽然让韩业想起来已就后怕,但是看到自己可以在关键时刻英雄救美,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尤其是冯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真是让人心醉!
韩业定了定神道:“只要婉儿姑娘没事就好。”
此时对面跑过来的官兵也到了跟前,其中一人向高定施礼道:“将军,酒店小伙计已经死了。”
高定并不感到意外,他看了看手中的暗器,说道:“上面已经喂毒药,见血封喉,除了本家,无人能救。”
冯婉道:“高将军可识得这暗器来历?”
“这是崆峒派的独门暗器,乃是厉血透骨钉,此物虽小,但前端却有倒勾,一旦被打中,要想取出非常麻烦,并且厉血透骨钉必定喂毒,即便是忍痛拔出,毒药也会立刻遍布全身,顷刻毙命,所以历来为江湖人所不齿,也因其阴毒无比,崆峒派早已经严禁门下弟子再用此暗器。据我所知,崆峒派掌派人飞绥子虽然近来不问世事,但为人正派,绝不容许手下有此作为,但想必此人必定和崆峒派有某种联系。”
原来在武林中,门派的身份权利最高者,少林称为“住持”,武当、峨眉等大多数都称为“掌门”,而崆峒派与之不同,称其为“掌派”或“掌派人”。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在崆峒派有八个掌门人,即飞龙门掌门、追魂门掌门、夺命门掌门、醉门掌门、神拳门掌门、花架门掌门、奇兵门掌门和玄空太极门掌门。
这八个掌门只负责管理本门下的弟子,彼此身份平等,不互相管辖。
不过由于玄空门武功基本是掌派人独修的功夫,所以其掌门基本也就是下一任的掌派人了,比其他掌门身份要高一级。
“可能是被崆峒逐出门派的人,才不会顾及门派之规。”韩业分析道。
高定点点头,用手绢把暗器小心包好,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