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爷说：唐家几霸和曹县爷的夫人熟。曹县爷的夫人在外边偷偷放高利贷，那些不好收的高利贷全是唐家几霸替她去收。

曹县爷一直是知道的，只是装不知道。

正因为如此，唐家几霸在外边打伤人打死人都没人敢管。所以唐家几霸才会如此嚣张跋扈。

唐家几霸在丘安县还有一处宅子。最近接了那个疯了的唐家大儿子去那宅子里养病。不过那疯病难治，喝了药，人好像都傻了。

唐家几个一般不住那宅子，他们平时住后沟村里，只每个月去丘安县收两次账在那住。大约是他们觉得住在后沟村里，更自在些。

桂儿爷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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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好奇一点：“我那可敬的大伯和那几个堂哥为什么没有成亲？”

这一点，她还没来得及问兰叔兰姨。不过，他们也未必清楚。

桂儿爷说：“这个我也知道。”

他看看范庄主和胡县爷几个，说：“人太渣。据说~据说~这唐家几个有个特殊爱好，父子兄弟喜欢一个人伺候。”

“早些年的时候，据说他们父子要了个卖酒女，几个人把个卖酒女玩没了。”

唐唐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喜欢一个人伺候是什么意思，后来明白过来，不禁呸了一口。

“真不是东西。连点伦理道德也没有了。人渣！”

范庄主和胡县爷也说这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人。真是渣到家了。难怪没人敢嫁，好人家谁敢把自己家的孩子送他们家中？

难怪这么快那唐家四霸就告到了曹县爷那。难怪曹县爷又那么迅速派人到青阳来拿人。

因为唐家几霸就相当于他们家养的几条狗。自己家的狗被人欺负了，可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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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县爷觉得这回这事不太容易轻易解决。

蔡管家出谋划策：“不行咱就往上报，让上头也来人。”

胡县爷点点头，听说最近州府新换了知府。新来的知州，还挺清廉的。胡县爷便打发蔡管家叫师爷起草文书，上报新任知州。

曹县爷那边倒挺积极的。这边胡县爷刚到衙门，他就领着一堆人坐着马车来了。

随行车上除了师爷，衙役和午作以外，自然还有那唐家五霸，不应该叫唐家五渣。

曹县爷一到青阳县县衙，就催着胡县爷升堂审理。

照例是清明廉政的牌匾下，放了两张椅子，坐了两个县太爷。

衙役们一边一排，各自在各自的县爷那一边站着。师爷们也各自在自己的县爷身后斜后方的小桌边坐着，准备记录。

唐唐被带上公堂的时候，那唐家五渣已经现在公堂上站着了。

唐唐瞟眼一看，那唐大渣跟原先的那个唐大渣简直判若两人，他是真的傻了。

唐大渣目光呆滞，眼神涣散，行为迟缓，就搓着手，两只脚慢慢一左一右轮换着踏步。嘴里偶尔说上一句“冷。”

唐二渣几个还是那样子，看见唐唐进来，恨不得用目光将她撕成碎片。

唐唐想起桂儿爷早上刚说过这几个父子兄弟不分你我的事。早知道那样，就该当时再多拖一段时间，把这几个渣也吓傻了。

照例是先升堂再念状纸，然后各自申诉，各自找证人证据替自己作证。那一套繁文缛节不必多说。

火烧房屋这一点很快达成了共识。唐家几渣败诉。

因为那房屋，确实是唐唐和兰叔兰姨家的，有房契为证。

就像唐唐所说：“我们自己的房子，年久失修，担心倒塌压了别人。我们想着反正带不走也卖不掉，所以一把火烧掉。烧自己的房子难道也有错？”

唐家几渣只想到在丘安县，他们占了房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们没有想到横空会跳出个唐唐来，现在这官司还得到青阳县来打。

曹县爷也找了人来青阳县打听过消息。青阳县的人都说胡县爷和唐唐还有她那个未婚夫关系挺好。青阳县的人对唐唐的评价还挺高的。

所以出来前曹县爷说抓大放小。只要抓住杀人这事把人定了罪了，弄回丘安县就行。弄回丘安县那一切就是他们说了算。

放火这些，就算细枝末节，不用太计较了。

现在聚焦的焦点在到底唐唐有没有杀人放血致死。

用唐三渣的话说：是他们被唐唐一伙的抓住了，然后，唐唐把他们捆在桌子上，像杀猪放血一样。他们亲耳听见那血一直在流。

他们的父亲就是失血过多而死。他们的大哥，也是因为失血过多而疯掉傻掉。

唐唐当然不会承认。唐唐说她是在小庙前见过大伯和堂兄，不过因为时间紧凑，也就说了几句话，她就离开了。

她说大伯和堂兄是不太高兴，因为她要给父母亲移坟，大伯还有几分自责。

大伯和堂兄一直对她关爱有加，亲如一家，舍不得她走。

唐家几个被唐唐一番话气得都快原地爆炸，唐二渣骂人的话脱口而出：“小婊子，谁跟你亲如一家？还自责？我爹是没了，我爹要在，恨不得把你活剥了。”

唐五渣更火爆，他想跳起来去打唐唐。这小婊子，说的全是谎话，一句实话也没有？

不过唐五渣刚一跳起来，就被大鹏用杀威棒摁住了。唐二渣也被另一个衙役用杀威棒警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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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挥了杀威棒毫不留情给了唐五渣重重一棒子:“这是青阳县公堂，由得你等撒泼耍狠，藐视公堂！”

这一棒子一打过去，那半个身子火烧火辣地，痛得唐五渣浑身一哆嗦。

唐五渣看这大鹏，这不就是那日打他们那小子吗？居然是衙役？

这一杀威棒把唐家四渣倒打醒了:对，这儿是青阳县县衙，不是他们丘平县县衙，他们不能任意妄为。

接下来唐家四渣倒是收敛了好多。只有那唐大渣跟什么也不明白一样，眼神呆滞，一言不发，在那儿踱脚走。

曹县爷脸色不太好看。

胡县爷说:“既然各说一词，那就叫午作上来，先当堂验尸，看死者究竟是什么原因死的。”

曹县爷点了头。曹县爷便叫人抬曹老大的尸体进来，吩咐他带来的午作当场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