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活半年,可谓是元朔对那些人最大的宽容,也是他所剩不多的仁慈。
而他这般仁慈,都是为了眼前人。
“元朔!”那人不爱什么孔孟书籍,他只爱看些畅游江湖的话本。
这不,昨日又找到了什么爱看的话本,又通宵看了一个晚上。
若不是自己强制熄灯,恐怕这家伙还要再闹腾些时候。
元朔村叫小姨不自觉灿烂,淡淡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秋日的阳光远没有夏日那般炎热,却还带着几分和煦。
郁郁葱葱的树木也在招展着最后的旺盛生命力,此刻坐在树下的男子,竟比他头上那些树木瞧着更为漂亮更为生动。
然而,谢琢此刻却没有观赏美人的冲动,而是一脸晦气的到了属下的石桌旁,咕咚咚的灌下一杯茶水。
元朔瞧着自己空了的杯子,有些无奈:“这又是怎么了?”
如今元斌还在院子中抄书呢,怎么能惹到眼前人?
元朔漫不经心的想着有可能惹到谢琢的人,心中闪过数种残忍的想法。
可接下来,谢琢说的话却让他向来温和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无奈来。
“坑了,又坑了!”谢琢拍着石桌,一脸愤愤不平道:“我这些天看了两本半截的话本,竟都是那个臭书生的!”
偏偏,那两本还都是他的心头好。
谢琢现在恨不得将那个书生抓出来,关到小黑屋中去写话本!
元朔:“……”
竟就因为这些事情而气成了这样吗?
他知道,自己此刻也许该和谢琢同仇敌忾,可谢琢那小模样着实是太过可爱,让他根本没办法严肃的起来。
“如此……”他声音中倾泻出几分笑意来:“真是过分了。”
谢琢:“?”
你这个家伙笑的太大声,已经被我捉到了知不知道?
他紧紧的抿着唇,一脸哀怨的看着元朔,也不多说什么。
可那双漂亮的眼睛幽怨的看着你,怎么能不让你心软?
元朔轻叹一声:“好了,不生气了。”
他在眼前人面前,似乎越来越没有原则了。
谢琢轻哼:“不是你看的话本,你自然是不生气了!”
元朔在他强烈的怨气中摸了摸脖子,有些讪讪:“我的错。”
是他不知道事情深浅,贸然嘲笑阿琢了。
如此……
他眸中闪过一丝光芒,轻声道:“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谢琢:“?”
他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人:“你拿什么向我赔罪?”
元朔轻笑:“保密,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
谢琢:“……”
神神秘秘的。
索性,他也是气过了就不想这件事了。
天下写书的千千万,何必要在一人身上浪费精力?
他有大好耳朵话本等着他去临幸呢!
如此又过了些日子,天气渐渐转凉的时候,他在寝房内发现一沓纸张。
瞧着那成色,像是刚写完不久的。
那清隽的字迹,更是与普通的印刷体完全不同。
谢琢狐疑的拿起那一沓纸,只看了一眼便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是什么?
这不是他那即将坑了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