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沧桑的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你回去吧。”
顿了顿,他道:“让你们院判来。”
“陛下如何了?”太医悚然一惊,院判向来只给陛下诊脉,如今……
“赵太医,知道太多是活不到最后的,你明白吗?”高原阴测测的挑了挑眉,声音不无警告。
他怎么敢在陛下不同意的时候,将这大逆不道的消息给传出去?
若是陛下怪罪起来,他怕是头都会没了。
太医脸色一白,连忙去寻院判。
可院判来了,也得等。
消耗了所有药性和体力的谢琢被洗了个澡之后,便陷入了昏天黑地的睡眠中。
中间他能感受到玄延撬开他的唇瓣,给他喂了什么东西。
甜滋滋的味道让他砸吧砸吧嘴,身子一翻又睡了过去。
玄延从前苦修,体力也是极为强悍,不过睡了三个时辰就彻底恢复了精力。
而在他床榻上的皇帝,唇瓣被咬破了,眼尾也透着一抹可怜兮兮的红,只躺在那就透出一股子柔弱来。
察觉到自己竟将这两个字加在这强大无比的帝王身上,玄延不禁有些好笑。
陛下怎会是柔弱之人?他强大的不可思议。
“陛下……”他轻轻叫着这个人的名字,声音温柔的能让睡梦中的谢琢都露出一抹笑来。
玄延执起谢琢的指尖,在其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身上,除了以往常年养出的清冷气质,再也见不到任何一丝属于僧人的气息。
或者说,从那日在佛堂前跪了一整日之后,他便不再是僧人了。
他从前敬佛法,便一心做个僧人。
如今爱上了俗世中的皇帝,便也从那虚无缥缈的佛法世界中脱离出来,在这尘世中打滚。
那中间的过程是否痛苦是否挣扎玄延不想再去想,他只知道如今他真的很快乐。
尤其是陛下与他说,他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
“陛下……”
迷迷糊糊之中,谢琢被那一声声陛下叫的的哼唧了一声,然后再次睡着。
他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什么时候了?”刚一开口,谢琢便被自己沙哑的声音给惊到了。
“喝水。”轻柔的一声后,温热的杯子抵在了他的唇瓣上。
干涸的喉咙被水抚平干燥,谢琢抬眸便见到了一脸柔色的和尚。
他脸上一僵,神色中透出恼怒来。
昨晚上,他说了多少次可以了?
可这道貌岸然的和尚居然按着他说什么药效还未解除,让他忍忍。
药效有没有解除他不知道吗?需要用这个臭和尚来提醒。
谢琢心中想着,口中也就骂了出来:“淫僧!”
玄延指尖一顿,好笑的将杯子放在一旁。
他亲了亲谢琢唇角被咬破的那一小块,轻声道:“我如今已不是僧人了。”
这世上又有哪个遵守清规戒律的僧人会与天子做出那等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呢?
谢琢闭了闭眼,不想理他:“什么时候了?”
他艰难的从床上把自己撑起来:“朕要上朝。”
看样子,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