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一晚先是经历大变,再是被谢琢威胁,早已精力不支。
如今再被谢琢这么一气,自然是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请太医。”谢琢只淡淡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他让皇帝写圣旨,自然不是什么恶趣味。
只是因为,原主的执念就是名正言顺的坐稳龙椅。
既然要光明正大,那这诏书必然要出于皇帝的手。
这日早朝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默。
众位大臣跪倒在地,听着太监尖细的声音,无一人敢发出声音来。
皇帝心中太子人选是谁,他们自然知道。
但他们更知道,这位刚从边关归来的大皇子,昨日将陛下给囚禁了。
如今,五皇子与陛下皆在他手中,若是他心中有所不悦,恐怕两人的命都保不住。
虽然之后会面临着天下的口诛笔伐,但死了的人用眼死了,再也活不过来。
被囚禁的父子两人,再也无力去觊觎那皇位。
思及至此,朝臣们很淡定的接受了新皇的存在,唯有太上皇为五皇子培养的班底们惴惴不安。
新帝上位,怎么可能放过他们这些效忠他人的臣子?
可他们再恐惧,也不敢在面上表达出来,还是让这早朝安安稳稳的过了。
下了超,谢琢便被无尽的折子给淹没了。
南边的水患,北边的雪灾,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以往这些都是由太上皇处理了,如今谢琢登上了皇位,工作自然也转给了他。
谢琢被这些折子缠的脚不沾地,等一切都处理好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臂,谢琢开口:“去潇湘宫。”
内侍们听着他这话,心中不自觉对那位圣僧更看重了些。
新帝忙活了一天,连太上皇都没去看都要去看这位。
这……
住在潇湘宫中的,果然都是宠妃。
谢琢到了潇湘宫后,无名无分的宠妃正在坐晚课。
木鱼的声音自内殿传来,让看着陛下前来的潇湘宫内侍们脸色大变。
妃嫔们礼佛是好事,可在陛下面前着僧衣,做僧人做派,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他们刚被分配到潇湘宫中,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可不想被发配出去。
谢琢抬手挥退这些战战兢兢的宫人们,径自推门而入。
在他站定在玄延面前之时,他敲木鱼的手才停了下来。
暖黄的灯光下,清冷的小和尚脸上都多了几分柔和。
他睁开双眼,晶莹剔透的双眸便对准了谢琢的眼眸:“贫僧拜见陛下。”
他起身,行的依旧是佛礼。
谢琢失笑的看着这一幕:“圣僧入宫如此干脆,心中倒是还存了怨。”
玄延垂下眸眸,淡淡道:“不敢。”
他不想看谢琢,谢琢却偏要他看自己:“不敢?”
他掐着玄延的下巴,让正视自己:“是不敢,不是没有?”
“圣僧还在怨朕?”昨日的本王变为了朕,宣示着那尊贵无比的身份。
玄延眼睫颤了颤,轻声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贫僧怎敢对陛下有所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