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爷他觉得自己不会好了。
怀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期待,他轻声开口:“武安侯这是……”
没错,一早他便从亲卫口中听到赵漠获封武安侯的事情了。
他来这,就是为了和谢琢商量一下送武安侯什么礼才显得有诚意。
但谁能想到,这武安侯会出现在自己的卧室呢?
“您叫我赵漠就好。”感受着外面灌来的冷风,赵漠眉心蹙了蹙。
“您稍等,我马上出来。”公子可能会冷。
等房门在眼前关闭的瞬间,谢老爷子终于回过神来。
他重重拍了一下门板:“谢琢,你个孽畜,给我出来!”
若非怕见到什么会起针眼的场景,他就要冲进去了。
谢琢也终于在谢老爷子的声音中彻底清醒过来,他与换衣的赵漠面面相觑。
许久后,赵漠才轻声道:“我的错。”
他该在天亮之前离开的。
“说什么屁话。”谢琢从床上坐起,示意赵漠给他穿衣服。
他一边没骨头一样靠在赵漠身上,一边懒洋洋道:“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早死早超生。”
“武安侯,我就靠您罩着了啊。”
“我会保护公子。”为公子系上腰间玉佩,赵漠才轻声开口。
两人打理好自己,一同推门而出。
此刻,谢老爷子已经拿着马鞭在门口等着了。
他非得打死那个孽子不可!
居然和男人搅合在了一起,还是和赵漠?
“爹,你小心啊!”谢琢眼疾手快的躲到了赵漠身后,提醒:“人家可是侯爷呢,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要被砍头的!”
谢老爷子怒火一滞,冷冷将马鞭扔到了一旁:“多久了?”
这两个人,在他眼皮子下暗度陈仓多久了?
“他第一次走商回来。”谢琢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还要倒打一耙的道:“这都怪你非得打我,药上着上着,我们就没把持住。”
赵漠在他话中,红了脸。
公子怎可……
“你……”谢老爷子也气得够呛:“你无耻!”
这些事情,还要往出说?
“您问的,现在又说我无耻。”谢琢撇了撇嘴,然后道:“反正做我都做了,也不打算改。”
他掐着腰,理直气壮道:“我这辈子都和他过了,不成亲不生孩子,你要是想抱孙子,就去找大哥吧!”
“你!”
“他是侯爷,你你要是打我,我就往侯府一躲,您就要失去您优秀的儿子了!”
“谢琢,你看打!”谢老爷子手抖了半晌,终究还是将马鞭捡了起来。
还是先打一顿再说吧!
可再怎么打,他也无法拆开这两个人。
瞧着狐假虎威的儿子,他终究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一门婚事。
赵漠也自此,如愿以偿的成了谢家的儿媳妇。
在他三十岁那年,节度使年老辞官,晋王也登基为帝。
新帝念着老部下的情谊,将他封为西北节度使。
也是在这年,谢琢终于完成了原主的任务,成了西北第一豪商,手下养着无数商队,真正的富甲一方。
“赵节度使。”又是一年春节,望着窗外的白茫茫大雪,他恭敬的拱了拱手:“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赵漠垂眸瞧着容颜未有多少改变的公子,手上微微用力将人揽在了怀中。
“不是今后,是余生。”
他与公子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