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轻叹一声,俯身在谢琢唇上印下一吻,无奈道:“好吧,又是我输了。”
从第一次见到小师叔到现在,他就没有什么赢的时候。
“师叔,我心悦你。”
不是在那虚妄的小世界,也不是以藏在谢琢识海中器灵的身份,玄霄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同谢琢说出了他的喜欢。
这句话并未像是想象中一般难以出口,反倒是谢琢在听到这话之后的反应,让玄霄心中的欢喜更多了几分。
那人的脸猛地变红,讷讷了半晌后才轻声道:“是……是吗?”
那是师叔害羞的模样,是玄霄在梦境中都不敢想象的模样。
他见过他明媚如烈阳一般的模样,也见过在堕入深渊的幽冷模样,却从未见到他这般如同小年轻一般无措的模样。
似乎在他面前的谢琢,从来都是游刃有余而强大的。
但在这一刻,强大的人在他面前被撬开了一个缝隙,露出了里面细软的肉,小心翼翼的用那里,触碰着他的心尖。
一下一下,将他的心都给碰的发软,软成一滩水想要包裹着眼前人。
“师叔。”玄霄痴迷的看着眼前人,将这些年中难以在他面前的说的话一一出口,告诉他自己的喜爱,告诉他这些年的失望。
那几日的时间,在药物的催化下,他们没有来得及有更多的交流。
而在药物过了之后,师叔又是用那般毫不在乎的态度对待他,让他险些无法控制自己。
荒唐的所谓“追杀”中,他与师叔没有半点的交流空间,师叔也不肯与他交流,不肯听他半点心声。
但此刻……
玄霄抿着唇,细细密密的吻着谢琢的耳尖,说着这些年对他的思念,控诉他的狠心。
“您怎么能就那般走了呢?”
“您怎么能不顾及着我呢?”
一向寡言的男人似是要将这数百年的委屈在这一日都说出口:“明明您前一日还说要带我下山。”
可一夜之后,师叔却不见了。
玄霄听说,是因为师叔所在的城被魔修扫荡,整个家族没有一人活下来。
他还听说,师叔在听到那消息后吐了一口血后便走火入魔。
魔气蔓延上了那曾经最为明媚的人身上,将一切苦难加诸于他的身上。
玄霄甚至没有来得及和他告别,便再没有了见到师叔的机会。
在师叔离开后,山门便紧紧的关闭,不准任何筑基期以下的弟子再下山。
玄霄在山上渡过了一百年,成功打破障碍成了最年轻的元婴修士。
而他也终于得到了能下山的允许,可在离开山门的第一日,他便听到了师叔的名讳。
那些人说,师叔杀伤了青云宗,将门内上上下下的弟子们都废了修为,更是将掌门以及所有长老斩杀殆尽,将尸体悬挂在了山门之上。
说这些话的人义愤填膺,对于那短短百年登顶魔尊之位的新魔尊愤恨至极。
他们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让那个魔障再不出现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