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忍又忍,在安平离开的时候,安王妃还是砸了杯子。
门外的人听着门内清脆的声音,一个个缩紧脖子,这段时间以来,王妃的性子越发的不好了。
“欺人太甚,陈战老匹夫!”
安王妃话音刚落,就被满良苍白的陈嬷嬷捂住了嘴。
“主子,可不敢这么讲,咱们可不能啊!”
陈嬷嬷知道自家小姐的苦楚,但是当初认准了这一门,如今能怎么样呢?
“她不过看我今日没了用处才敢如此对我们母女二人,当初用到我的时候可不是如此态度,无耻小人!”
安王妃胸口上下起伏,面色带着不明显的血红色,气得头晕眼花。
当初她过来陈国公府的时候也不是一无所有,她父亲因战获罪,但是留下了重要的东西。
这男人莫不是忘了他的今日也有她的一分推手在里面?她可不是什么单纯依靠他的内宅夫人。
安王妃像是泄了气一般怔怔的看着房间的一角,一时之间说不出心里是悔还是恨。
“我只恨当年太过不谨慎,被他给钻了空子!”
“恨我自己怎么就没守住!”
当年她来的时候,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战战兢兢的视这个表哥如天神,在他大婚之后,终于忍不住这个筹码,给漏了出去。
当时她还记得俊美的表哥对她展颜一笑,只恨不得直接把最好的全都给出去。
抬入府的时候,她满心羞涩,在生了素素之后,终于把图纸交给了良人。
良人也没负她,这些年对她越发的好,甚至在柳如是去世之后不顾宗老的反对,把她扶了正,这些年来她越发的决定自己正确,撤了矿上的心腹,一心把所有交给了他。
内心就是再怎么愧对那个孩子,也从未看上一眼,所有的心血都给了那男人。
如果说陈战前半辈子屡屡升官靠的是他的前岳父,那他战无不胜的精利武器有七分归功于她!
如今这铁矿年产越发的少了,陈战就如此对她!
“小姐慎言,慎言啊,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看着神志越发癫狂的小姐,陈嬷嬷急的团团转,直流冷汗,这话是能说的吗?
那铁矿在她看来虽然有用,但是依照着那男人的手段,自然可以让自家小姐像前面的夫人一样悄无声息的病逝,对小姐专宠这么些年,没有感情怎么可能?
小姐顺风顺水惯了,如今王爷突然不依着她,就有些失了分寸。
哪个男人不是要面子的?
没几个成功人士成功之后愿意被旧友提起他落魄的过往。
发泄出来,安王妃也平静下来,对着陈嬷嬷道:“我就是说说,要不然憋在心里难受。”
“罢了罢了,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门外的安平汗如雨下,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打湿,死死的低着头不敢看前面的主子一眼。
满院子的仆人静悄悄的跪着,没人敢说一句话。
“罢了,走吧。”
看着甩袖离开的新王爷,胆大的进去给王妃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