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大后方的陈曦看着笑的无齿的儿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念叨她?
“宸君给娘再笑一个!”
有些跳脱的小妇人,如今终于成了温婉的母亲,美颜之中散发的母性光环,让她更为柔美。
回应她的是小宝宝,不见眉眼的傻笑。
“诸位可知这京城中如今有多少人?”
“青壮有多少?”
“这些日子,陈战拉了多少人到城头上?”
随着司徒景的一番话,锐意进取的将军们面说慢慢僵硬下来。
虽说如今他们的家眷皆不在京城之中。
但想想不过是十几二十岁的青壮年人被从家中拉出来,心有惶惶的上了战场。
还是未免有几分同情之色。
如今他们若是强行攻打城门,进城之日,恐怕满城素缟。
待到那时,他们该如何面对失了亲人的京中百姓?
一个个额头滴下的冷汗,有些钦佩的看着司徒景。
“如今这城中出了个颇有心思的将军,且看这这些日子,还能再跑出来多少人?”司徒景勾着唇,眼神有些悠远的看着京城。
也不知他的岳父大人如今是怎样?
陈战居高临下的坐在王位上。眼神阴晴不定的看着跪在下面请罪的守城将军。
“是你放他们出去?”
“禀陛下,是臣。”那将军如今华的必死之心,说起话来竟然看出两份壮烈。
陈战怒极反笑道:“你可知你这么做是意味着什么?”
那些个士卒日日夜夜的参与城墙布防,如今他们逃了,这京城在对面的人眼里恐怕便是透明的了。
“臣知道!”那守城将军的声音铿锵有力。
“我记得我初见你的时候,你好像还是个军卒。”陈战放下两人之间的争端,突然间回忆起了从前。
那将军面带愧色的应和着:“那时属下正在前锋营,刚刚砍了十个匈奴人的脑袋!”
那时的他和同僚们立志保家卫国,把那些个杀人如麻的匈奴人一个个踢出关内。
眼神带着些许的沧桑,确实他们也做到了。
“我那时就想着这小子年纪不大,杀意倒是很足,便把你收入我的亲卫营。”
陈战果然是看人的一把好手。
不过短短四五年,那小卒便凭着军功一路高升,直到如今,他俨然已经成了这朝堂之中的不可缺少的栋梁。
“微臣感激陛下知遇之恩,必将为陛下死而后已。”
那将军毫不犹豫的道。
“但如今你又做了什么?”陈战声音悠悠。
守城将军痛苦的闭上眼,他放走了那些个士兵放走了陛下可能生还的唯一打算。
“陛下,微臣有罪。”他不做辩解,就是沉默的认罪。
“好啦,你也没什么错!”陈战阴沉的脸突然展开一抹笑,是释然了一般。
“这场战我们必输无疑,何必要连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
看着陈战有些豪放的笑容的将军,仿佛回到了当年的边关。
什么时候立志保家卫国的人居然成了如此的模样?
争权夺利,勾心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