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上车,陈曦毫不意外的发现车内几近寒酸的装饰。
“小姐,他们……”绿柳眉头一皱,刚要发作就被陈曦堵了嘴。
“大惊小怪,早该想到的不是?”这位陶夫人能送出那样的簪子,自然能安排出这样的马车。
“这么没规矩,回京城随便找个机会,那位就能把你杖毙了信不信?”被捂着嘴的绿柳眼睛眨了眨,慢慢苍白起来。
满意的看着被唬的老实下来的小姑娘,陈曦放下自己的手。
外面的人也无意管里面的人是否坐稳,一勒马脖子,马车平稳的走起来。
陈曦这时候倒是庆幸这位陶夫人是个好面子的人,这马车最起码外表看上去还不错,坐在里面也没有太多颠簸的感觉,要不然她这个天然晕车人还不知要怎么熬过去。
这期间,除了滚滚车轮声和山间偶尔的几句鸟叫,再无其他声音,小丫头被吓得一言不发,外面的仆人似乎真的拿车里的主仆二人当成货物,不发一言。
假寐中的陈曦发现车突然诡异的停下来,不由得警觉的睁开眼睛。
车帘一掀,星目剑眉的玄衣男人闯了进来,黝黑的眸子正对着陈曦警惕的眼,蓦然一笑,竟然比山间花还艳丽几分,让人怦然心动。
“小丫头,警惕性还不错。”男人看着她如箭在弦的紧绷模样顺手打晕了她旁边的绿柳,笑的开怀,和当日的冷漠完全不同。
陈曦以为当日就是意外,没想到在回京路上居然还能碰到这个男人?
难过的闭了闭眼,关了一直在警惕状态开启的罗盘,这男人运势太过耀眼,刚一见面,就刺激的她眼泪横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姑娘莫要太激动了。”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接过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过来的帕子,陈曦没好气的擦擦眼泪,毫不留情的没收了帕子。
这分明是当日她给男人包扎伤口的帕子,这男人今日在这劫她怕不是酝酿好的?
“堂堂国公府大小姐,居然做起了藏匿良民帕子的恶事,在下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去顺天府告上一状!”男人的声音调侃,若不是作者劫人马车的勾当,说不准还真的像个良民。
“我的东西怎么就变成你的了!”陈曦目瞪口呆带,这人的无耻倒是让她见识了。
司徒景微微一笑道:“到了我手里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的!”
“无耻小贼!”
当日她就不该招惹这个麻烦,干脆让他横尸荒野算了。
“别说那么难听嘛,”一个巧力将晕过去的绿柳扔到窗外,男人半躺在宽敞的有些空旷的车厢内。
“你!”陈曦连忙撩起帘子,看到绿柳安静的躺在窗外男人的臂上才略微安心。
“大小姐何必误会好人,这马车环境逼仄,极为不通风,在下也是好心好意送那小丫鬟出去休息。”
男人一张巧嘴诡辩无敌,若不是现在车队受他控制,陈曦真相暴起撕了他的嘴!
“阁下有话快说,何必在我这个不受宠的女儿这下功夫?”陈曦冷笑的看着倘然自若把这里当成自家宅子的男人。
“对陈国公有事相求,还不如去拜访陶夫人。”不动声色的收回在男人手中的裙摆,陈曦靠向车厢角落。
“素闻陶夫人喜好男色,凭着阁下这副好皮相,陶夫人怕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话就是瞎掰了,为了扶正,陶夫人不知道奋斗了多少年,哪敢有一丝懈怠?更别说是喜好男色这种大忌讳。
“有事相求?”男人咀嚼着这句话,玩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