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的样子和郭琪年不同，他比同龄人都要憔悴很多，瘦弱的身体佝偻着，头发全部都白了，脸上也都是老年斑。

遇到的四个人里，郭琪年的年纪最大，但是他的保养最好，富态的身体看不出六十多岁的样子，红润的脸蛋颇有一些鹤发童颜的样子，说话也是中气十足，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而王进在监狱里生活很规律，他的年纪虽然要比郭琪年小，但是看起来要苍老一些，但是他也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在监狱里的时候也注重养身，身体反而还不错。

而郭杰瑞的年纪要比郭琪年小，长期在外劳动让他显得有些苍老，看起来要比郭琪年还要大上一点，一股寒酸的感觉让人觉得他有些老态龙钟。

但是看到杨柳之后，他才是四个人中最显老的，还不到六十岁的他已经驼背了，身子也不太好的样子，非常瘦弱的样子。

高凌峰看了看杨柳，虽然他说话很大声，但是有一种中气不足的感觉，而且一说话就摸茶杯，说几句话就开始不停的咳嗽。

“杨柳老先生，我们来问的是当年胡雅芳的案子。”

高凌峰淡淡的说，一边说一边看着对方的反应，只看到杨柳垂下眼睛，没有继续说话。

而高凌峰则说道：“我们问的是三十年前胡雅芳的案子。”

这时候，杨柳抬起头说道：“这个案子三十年前你们不是已经查了吗？怎么又突然重新问起来了？”

高凌峰看着杨柳，对方并不是生气，而是一种奇怪的情绪，好像是在对高凌峰宣泄什么不满。

“当事人都已经死了三十年了，我们都老了，还要把这个案子重新拿出来戳人心吗？”杨柳看着高凌峰说道。

“三十年前你在哪里？你才出生吧？这个案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要重新查这个案子？”杨柳渐渐的激动起来，他看着高凌峰质疑的说道。

“杨柳先生，我们只是想要弄清楚真相而已。”高凌峰不理会他的情绪，直接说道。

“真相？三十年前的事情，还能查到什么？胡雅芳的二老都去世了吧？好几个案子的当事人都不在了，你怎么查？”瞥了一眼高凌峰后，杨柳继续说道：“当年那个警官呢？他人呢？这个案子三十年不破，难道你们警察没有责任吗？”

吴明中想要上去理论两句，却被高凌峰拦住，他对着杨柳说道：“看来你也想要知道三十年前案子的真相，所以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这下子，杨柳不说话，而高凌峰则拿出手机，指着上面的期刊截图说道：“这是三十年前的一份杂志，《科普未来》的读者反馈版块。”

杨柳的手指颤抖了一下，高凌峰注意到了这个动作，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看到你也是这本杂志的读者，而胡雅芳也是这本杂志的忠实读者，你们都在同一期的笔友交流上登了自己的笔名和信息，所有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杨柳放下茶杯，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查到了，是的，我和胡雅芳是恋人关系。”

这下子吴明中激动的站起来，这可是重大的发现，杨柳和胡雅芳的特殊关系，给他更多的作案动机，而这一切都会让他的嫌疑更加大。

如果三十年前发现这一点，那么足够将杨柳逮捕起来审问了，也是因为没有能够在三十年前看到这个重要的线索，所以才让杨柳逍遥到现在。

本以为杨柳会捂着手认罪，没想到杨柳竟然看着高凌峰说道：“当年我不敢承认，害怕被警方调查，但是也让你们的调查受阻，错过了不少关键证据，现在我想清楚了，还是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才能告慰胡雅芳。”

竟然不是认罪？吴明中奇怪的看着杨柳，不过他竟然也有隐瞒案件的重要信息，这让吴明中非常的受到冲击，当年看起来很仔细的调查，竟然有这么多的破绽？

其实任何调查都是人主导的，只要是人都会犯错，而办案子的时候，也会走进死胡同或者思维盲区，钻牛角尖的事情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