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全走进了王长宁的审讯室，对方是个个头不大的油腻男子，看到顾全进来之后，他露出一副哀求的表情说道：“警官，警官，我真的没做坏事啊！”

这个样子顾全见的多了，他也知道王长宁这种人不大可能犯下太大的案子，可他还是说道：“王长宁，现在有一起涉及五条人命的案件，需要你配合调查。”

王长宁被五条人命给吓到了，他脸色煞白的说道：“人命，人命官司？我怎么可能招惹上这种事情啊！”

顾全并不和他继续废话，而是说道：“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现在我有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知道了吗？”

顾全的语气严厉，王长宁像是小鸡一样啄米点头说道：“是是是！我一定全部回答，但是警官，如果我不清楚的事情，我可没办法回答你啊！”

顾全没有回答他，而是翻开了本子说道：“你知道蒋月梅吧？”

王长宁立刻说道：“当然知道，她和我都是康复院出来的，那是在容市边上的一个精神康复机构，一年前出了事情，很多警察都去了，警官你应该也知道吧？出事之后康复院的待遇越来越差，蒋护士和我就从那里出来了。”

顾全点点头，这点王长宁没有撒谎，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他又开始说道：“除了蒋月梅和你之外，社区卫生院还有没有别的从康复院出来的人？”

这下王长宁摇头说道：“没有了，你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是很激烈的，社区医生的名额有限，大部分医院也不需要精神科，我们其实很难找工作的。大部分同事还是留在了康复院，能出来的也算是不容易了。”

王长宁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填报志愿的时候，上了这个破心理学专业，现在大了才知道后悔，国内需要心理医生的地方太少了，在康复院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了这么久，出来找个工作还是这么难，哎！”

“别说这些和案件无关的，你是说卫生院就只有你和蒋护士从康复院出来的？”顾全严厉的打断王长宁的废话，然后问道。

“是是是！就我们两个人！”王长宁一个激灵，继续说道：“就我们两个，哎，蒋护士是个经验丰富的护士，不少地方都抢着要的，我们医生和护士不同，康复院不少护士都离开了那里。”

顾全又开始询问道：“你知道张大山吗？”

王长宁露出古怪的表情说道：“张大山？案子和张大山有关吗？”

他的表情自然逃不过顾全的眼睛，他立刻说道：“看来你是知道张大山了？”

王长宁立刻说道：“认识是认识，不过也不熟悉，前几天我听卫生院说，有人和蒋护士拉拉扯扯的，你也知道的，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一开始大家都说蒋护士神神秘秘的和一个男人来往，然后就越说越难听，还有人直接说蒋护士在外面有人了。”

王长宁看了看顾全的脸色，这次没有斥责他，于是继续说道：“后来我有一次那个男人过来，我也跟着过去看了看，然后就知道那是当年在康复院做过护工的张大山了。”

“张大山是个粗人，我不觉得蒋护士会和他混在一起，但是蒋护士的丈夫也离世了一段日子了，她就算是找个男人其实也没什么。”王长宁开始发挥自己的八卦精神，兴奋的说道。

“等等，你说蒋护士的丈夫离世了？”顾全立刻说道。

“是的，在康复院的时候，蒋护士的丈夫就因病离世了，当时我们作为同事，还送了花圈的，这个事情大家都知道啊。”

顾全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在询问蒋护士的时候，她清楚的说道：“丈夫身体不好，所以才同意了张小山的要求，贩卖了病人信息。”

顾全忍住这疑点，继续问道：“那么蒋护士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王长宁摇头说道：“没有了，蒋护士和丈夫没有孩子，她丈夫去世之后就一直一个人过，一个人也不容易。”

顾全立刻记录下来，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蒋护士在这件事上撒谎。

丈夫的情况只要一查就能知道，这种谎言和案件没有关系，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幼稚的谎言来。

顾全又说道：“那你和蒋护士很熟吗？”

王长宁点头说道：“当然，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互相帮助也很正常。她家里的情况我还是很清楚的，警官，你还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