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一龙叹了一口气说道：“黄远征上次被处理，就是因为这个天网公司的陈昊。”

高凌峰连忙看了黄远征的资料，他原本是一名负责治安的警察，在工作的时候犯了错误，被调离了工作岗位，但是报告上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却没有写清楚。

郑一龙悠悠的说道：“黄远征以前是一个治安警察，他在的那个辖区人口密集，工作量还是挺大的，但是也算是比较好的一个去处。”

高凌峰明白郑一龙的意思，人多的地方事情多，但是相应的经费也多，而且可以用来权力寻租的空间也大，这种就是在大家眼里的好去处。

黄远征以前是个在好地方的治安警，这在公安系统虽然不是什么前途远大的位置，也算是个不错的.asxs.，可是他犯人错误，被戴上了犯错的帽子，这才落在了高凌峰现在这个科室里。

高凌峰不明白陈昊这个天网公司的工程师，又是怎么让黄远征被处理的。

郑一龙说道：“天网系统开发了一个系统，他们研究了一个算法，可以抓出有灰色交易的警察，具体怎么弄的我也不清楚了，当时过来推销系统的，就是这个陈昊。”

高凌峰倒没有觉得有多神奇，现在是大数据时代，能够通过数据分析来研究一个人的爱好，确定他花钱的倾向，那么自然也能够通过数据算法确定一个人有没有贪污腐败的可能。

“这个算法分析警察的数据，他们在警察局浏览的网页，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然后通过什么算法的，我也不是很懂，然后确定这个人有没有犯错的倾向。”郑一龙一脸腻歪的说道。

他这样的老派警察，对于这种东西是本能的抵触，通过数据分析抓犯人，那怎么不等着犯人自己落在碗里？

郑一龙觉得这东西就是个可笑的东西，如果真的要抓一个人的把柄，放大了看都可能抓到问题，这个所谓的算法还能把所有的都抓起来。

“那时候推销这个系统的就是陈昊，他找到市局，拿着省里的介绍信，当然局里还是开了一个会，让他做了一个演示，当时他选取的对象就是黄远征。”

这下高凌峰明白了，黄远征是这家公司的小白鼠，他的调离岗位也是因为这个系统确定了他的嫌疑，然后内部督查真的发现了他的问题，就把踢到了现在的部门。

高凌峰疑惑的问道：“那么黄远征到底犯了什么错误。”

郑一龙笑了一下说道：“什么错误？黄远征挪用了一些给线人的经费。”

高凌峰吃了一惊，警察是有线人费的，他们有时候会在社会上打探情报，或者干脆直接发展一些线人，那些线人为警察提供情报，自然也不是为人民服务的高尚情怀，他们都是收费的，有的线人就像是工作一样长期领工资。

郑一龙说道：“其实挪用线人费的事情经常发生，黄远征挪用的，也不是他自己用了，而是给那些不具备线人资格的家伙了。”

这下子高凌峰明白了，线人费必须要一条一条的对应支出，每个人的支出都是要有账的，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线人。

这就是公安内部的奇葩规定了，有犯罪行为的不能做线人，但是警方为了办事，经常要和那些涉黑团体打交道，一个治安警察更是要对辖区内的组织了如指掌，这种事情问普通老百姓肯定不知道的，肯定要在涉黑团体里发展线人。

而规定不允许给那些人发线人费，所以不少警察就会挪用其他线人的钱，或者干脆虚报一些数字，将钱套出来发给那些线人们。

高凌峰也是能够理解这种行为的，警察也要吃饭睡觉，也要养家糊口，不可能为了工作用自己的钱，这种事情差不多也是行业的潜规则，虽然抓到了是会被处分，但是不少人也都是这么做的，上面有时候看到了，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郑一龙说道：“这种事情反正灰色的，也是说不清楚，所以黄远征就被含含糊糊的提到现在的地方。”

“那是黄远征想要杀陈昊啊，怎么反过来？”高凌峰还是不明白的问道。

“后来黄远征打听到了他被处分的原因，就找陈昊好好的闹了几次，他搅黄了这个项目，还偷偷跟踪陈昊，派了他橱柜的视频寄给他老婆，最后搞得陈昊离婚，你说这个仇大不大？是不是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