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简夏挨个走访了原来的副馆长李光远,员工黄丽、张义为、秦浩和吴雨桐,他们在美术馆改制之前,都被分流到了其他单位,简夏将请帖送上后,就匆匆赶往了行政服务中心。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了,简夏在服务中心门口等到了正准备下班的高凌峰,她迎上去说道:“请帖我都送完了,真是累死我了,跑了六个单位。”
高凌峰笑嘻嘻的说道:“真是辛苦简大警官了,作为酬劳,我请你吃顿好的如何?”
简夏将拎包背起来说道:“走走走,快点走,老娘都要饿死了。”
当简夏坐在一家路边摊的棚子里,看着都没有擦拭干净的桌子和都放不平的桌椅板凳,又看着自己眼前一坨黑漆漆的酸辣粉,她捂着头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请我吃的好吃的?”
高凌峰从筷子筒里拿出一次性筷子,熟练的抽出来掰开,然后埋头吃了起来,他狠狠的吸了一口酸辣粉,然后满足的说道:“你尝尝啊,泡烂了就不好吃了。”
简夏看着高凌峰吃得这么香,周围的食客也是完全不管脏乱差的环境,拿起酸辣粉就香喷喷的吃起来,简夏也拿出一根筷子,学着高凌峰夹起一根酸辣粉,优雅的吃了一口。
酸、辣、香,三种味道融合在一起,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酸辣粉,简夏却吃出了大餐都没有的鲜香味道,她很快就和高凌峰一样,拿起酸辣粉狼吞虎咽起来。
满足的吃完了整碗的酸辣粉,热情的老板娘麻利的收拾掉桌上的餐具,高凌峰和简夏擦着嘴走向简夏的汽车,简夏伸了一个懒腰,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太好吃了,我都要走不动路了。”
高凌峰看着她平坦的肚子说道:“别装了,才这么点东西,我上次看你吃的不挺多的。快走吧,告诉我今天的收获如何?”
“那也要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吧,不能在马路边上说吧。”简夏说道。
“那就找个咖啡馆,走吧走吧,还去上次那家,我请客。”
两人来到咖啡馆后,高凌峰找了一个私密的包厢,简夏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调查笔记,接着又掏出了包里的录音笔,先给高凌峰放了她和张水萍谈话的录音,接着说道:
“前副馆长李光远,他的说法基本上张水萍一致,不过李光远从美术馆调出来后,一直过的不太如意,性格有些偏激,所以李光远拒绝了黄柏请他筹办画展的请求,也没肯收下请帖。”
“黄丽是个四十多岁的官太太,她在美术馆工作就是图个清闲,好像之前也不怎么上班,其他人对黄丽的评价都不太好,认为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刻薄女人,我还听李光远说过,黄丽似乎和黄柏激烈争吵过,两人之前相处的并不愉快,黄柏甚至都不和黄丽说话的。”
“黄丽也不愿意帮黄柏筹划画展,不过她还是接受了请帖,她表示愿意去看画展。”
高凌峰点点头,用大脑将简夏说的事情记下来,在他的脑子里,一张黄柏人际关系的网正在展开,一个又一个的相关人都被填充了进去。
“接下来要说的是张义为,他是和黄柏一起进的美术馆,当时两人都是临时工,不过张义为三年就转正了,据说在前三年的时候,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张义为的家境要好一点,他还经常请黄柏吃饭。”
“不过张义为转正后,黄柏就不和他说话了,直到黄柏患病辞职,两人都没什么交往。张义为倒是很高兴的接受了黄柏的请帖,还说要带女朋友一起去。不过他也不愿意去筹办黄柏的画展。”
高凌峰点点头,简夏继续说道:“秦浩对筹办画展最积极,他是在黄柏离开前一年,也就是六年前加入美术馆的,他在五年前就转正了,好像他家里有些背景。他现在的单位有一个提干的机会,秦浩正要乘着这个机会表现自己呢。”
高凌峰问道:“那这个秦浩和黄柏关系好吗?”
简夏摇头说道:“据说很不好,秦浩从进入美术馆就有点趾高气昂的,对其他人都没放在眼睛里,更不要说黄柏这个临时工了,特别是他转正后,对黄柏呼来喝去的,据说黄柏下决心离开,也有他的原因。”
高凌峰摸着下巴说道:“真是有趣啊,和黄柏关系最差的人,竟然最积极,还剩的那个吴雨桐呢?”
简夏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最后这个吴雨桐,是个挺乖巧的女孩,她也是和秦浩一起进入的美术馆,两人也是一起转正的。吴雨桐也有背景,这个女孩比较低调,也不喜欢仗势欺人,所以她在美术馆的人员不错,大家都喜欢她。”
“那么黄柏呢?”高凌峰问道。
“黄柏也很喜欢这个吴雨桐,他们都说黄柏很照顾她,不过,在黄柏犯病前几个月,黄丽看到了黄柏和吴雨桐在美术馆外吵架,两个人吵架之后,关系也疏远了不少,到后来黄柏住院,吴雨桐也没去看过他。”
“那这个吴雨桐愿意不愿意帮着黄柏筹办画展呢?”高凌峰问道。
“吴雨桐说是要考虑一下,她好像很喜欢油画艺术,但是对帮助黄柏有些犹豫,不过她收下了请帖,表示一定会去看画展。”
“也就说说,原馆长张水萍,和职员秦浩愿意帮主黄柏筹办画展,原副馆长李光远,馆员黄丽和张义为拒绝了黄柏的请求,而吴雨桐还在犹豫。但是他们所有人都愿意去观看画展,对吗?”
“恩,就是这样,不过看起来,这个黄柏和前同事的关系都很僵,就没有一个同事说他好话的。”
高凌峰则说道:“这也是正常的,三年又三年,做了六年的临时工,后来进的人都转正了,要是普通人早就憋疯了吧,这个黄柏也是够能忍的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直接找黄柏问话?”简夏问道。
“不,问话也没有结果的,就算他承认了,我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我有一个办法,你看行不行?”高凌峰摸着下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