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说道：“这次黄柏画家回来，之前和您说过筹划画展的事情吗？”

张水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也很意外，我和黄柏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要不是胡局长亲自过来说这件事，我还不相信呢。”

简夏问道：“刚刚您不是说和黄柏画家关系很好吗？”

张水萍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们也很久没联系了，只是当时黄柏在美术馆工作的时候，我和他关系不错。”

简夏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烫金的请帖，递给张水萍说道：“我是容市刑警大队的，我昨天去见了现在的美术馆馆长史俊，他收到了黄柏送来的请帖，都是给美术馆以前老员工的，我就顺便帮他带给你了。”

张水萍接过请帖，感谢的说道：“简夏警官，你还专门跑一趟，真是太麻烦你了。”

说完这句话后，看到简夏没有离开的意思，张水萍疑惑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简夏看着眼前这位文联副主任，张水萍带着精致的金丝眼镜，穿着一件低调却价格很贵的衣服，身材不算高大，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保养的还算不错。

不过简夏看得出来，这位张副主任并不是一个招人喜欢的领导，从她对上级的态度看，这就是一个势利小人马屁精，显然这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对她的评价也不高，这种长期混迹在机关的老油子，最是会看人脸色，对待上级的态度是要多好有多少，对待同级和下级，那可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

显然，这位张水萍也是这样一个人，简夏可不相信她的鬼话，很显然当年黄柏在美术馆的日子过的并不愉快，这个当时的馆长显然也不是她说的那样，和黄柏的关系很好。

不过为何黄柏要邀请张水萍去筹办他的画展，简夏还有话要问，她对着张水萍说道：“张副主任，我也和史俊聊过了，似乎黄柏在美术馆过的并不如意，您能和我说说吗？”

张水萍冷冷的看着简夏说道：“警官，你是在查案吗？还是在审讯我？我和黄柏的关系，需要告诉你吗？”

简夏拉开椅子，直接坐下来说道：“张副主任，我在追查一件案子，和黄柏有些关系，所以想请您配合一下，如果您不配合调查，我就只能向上级申请，带您回去调查了。”

虽然没有立案，但简夏很清楚如何对付张水萍这样的人，说道带回去调查，张水萍一下子服软了，她说道：“你们警察真是的，动不动带人回去调查，你这不是制造恐慌吗？我没事也被他们传成有事了，好了好了，你有什么话，就现在问吧。”

说完，张水萍也在办公桌前坐下，简夏翻开笔记本，拿出钢笔说道：“好了，张副主任，我开始询问了。您和黄柏是老同事了，当年就是您招他进的美术馆？”

张水萍低头回忆道：“是啊，那时候黄柏从中央美院毕业，正好美术馆缺个人，我从应聘的人里选了他。”

接着，张水萍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承诺的，三年转正，不过后来拖了三年又三年，我也一直没让他转正。我也知道，估计黄柏挺怨恨我的，所以他这次邀请我去布置画展，我还挺意外的。”

简夏问道：“我听说黄柏得了一场重病，这是怎么回事？”

张水萍喝了一口水，说道：“这个是五年前的事情，他有一天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流鼻血，后来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他脑子里长了一个肿瘤，位置很凶险。”

“这不是我说黄柏的坏话，后来拿了报告，这个黄柏就在单位闹，说是单位用了劣质的美术原料，才让他得了肿瘤，所以他要求单位报销医药费。你说说看，他一个临时工，又拿这种话来要挟单位，医药费怎么可能报销。”

张水萍说这个时候倒是理直气壮，特别是临时工这三个字上加了重音，在她这样的人看来，正式工和临时工那就是天差地别，正式工算单位自己人，临时工只能算是消耗品。

简夏继续问道：“后来呢？后来黄柏怎么治好的？”

张水萍说道：“后来，这个黄柏好像参加了什么志愿者计划，邺城的一个脑科医院招收什么实验者，这家伙命不该绝，被选中了成了这个志愿者。”

简夏追问道：“您还记得是邺城哪家医院吗？”

张水萍露出回忆的表情，她说道：“好像是什么慈善医院。”

“邺城慈善总医院吗？”简夏追问道。

“是是是，就是这家医院，邺城慈善总医院，好像还是什么综合病防治中心。”张水萍对着简夏说道。

“然后呢？做完手术之后呢？”简夏问道。

“然后，黄柏就辞职了，他在手术后两个月，自己来到医院，在我的办公桌上留了辞职信，连办公用品都没拿走，就这样离开了。”张水萍说道。

“那这个黄柏，在美术馆的时候，有没有亲近的朋友，或者关系比较密切的人？”简夏询问道。

“没有，黄柏这人是个闷油瓶，他对于同事都很冷淡，加上他又是临时工，和别人的交往也少。”张水萍说道：“不过我也很奇怪，你看过他最近的采访吗？黄柏的采访。”

简夏摇了摇头，张水萍说道：“我看了最近的新闻，真不敢想象，这个黄柏和以前那个闷油瓶是同一个人，他说话的那个神态样子，就像是演员念台词一样，神采飞扬，他以前对着摄像头，肯定不能这样。”

简夏将这些记录下来，最后问道：“感谢张副主任配合我们调查。”

张水萍站起来说道：“对了，警官，我能不能问下，黄柏到底和什么案子有关系？”

简夏露出一个笑容，张水萍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不问了，你们刑警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

简夏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之前也有刑警问过你这些问题？”

张水萍点头说道：“是啊，一个叫郑一龙的男警官，他还给了我名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