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的案件结束后，容市渐渐恢复平静，对于小城市的家庭主妇们来说，一个事不关己的案件，热度散去很快，高凌峰和简夏继续了半个月无聊的办公室生活后，高凌峰终于收到了卢晓曼的电邮回复。

高凌峰和简夏约在咖啡馆见面，这里是容市的咖啡一条街，此刻正是周末的下午时光，街上的情侣很多，咖啡馆里也坐满了聊天的年轻人，高凌峰端着一杯茶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简夏的到来。

不一会儿，一个齐耳短发的丽人走进了咖啡馆，她穿着一套米黄色的长款风衣，挎着一个红色女士背包，画着淡淡得体的妆容，她修长的身材和艳丽的脸庞引起了咖啡馆中一些男士的目光，不过这个丽人在咖啡馆中扫视了一圈，径直在高凌峰面前坐下。

咖啡馆里响起了男人默默的叹息声，简夏将拎包放在一边，又对跟过来的服务员说道：“一杯卡布奇诺，半糖，谢谢。”

服务生躬身离开后，简夏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了？你那个网络情人给你回复的邮件怎么说？”

“什么网络情人，你这个人真是的。”高凌峰打开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转向简夏说道：“你自己看，再乱说我告你诽谤。”

简夏拿起笔记本看了起来，卢晓曼回复给高凌峰邮件不长，其中前面是对李顺案件的分析，她从专业角度分析了李顺的心理和行为，卢晓曼也认为李顺的转变极不寻常，几乎违背了当代心理学的基本定律。

而邮件的附件，则是高凌峰委托卢晓曼在美国调查的纪录，邺城慈善总医院的皮肤科被承包出去，改名为“邺城慈善总医院综合病防治中心”，而当时承包这个部门的是一家美国的医疗公司，高凌峰拜托卢晓曼动用在美国学术界的关系，调查了这家名为“综合治疗中心”的组织。

简夏打开附件，这是一堆已经翻译成中文的资料，其中这家名为“综合治疗中心”的组织，是一家成了有50多年的非盈利医疗组织，可是奇怪的是，这个组织在50年内，一直没有任何投资活动，直到7年前它投资了邺城慈善总医院，承包了它的皮肤科。

而四年前，这家机构从慈善总医院撤资，之后又停止了经营活动直到现在。而且卢晓曼也查到，这家机构在50年内都按时按期申报纳税，而且所有的资质都是齐全的，甚至拥有开展临床试验的牌照。

高凌峰的眉头皱在一起，他双手交叉说道：“真是越来越诡异了，一个美国空壳公司，突然在国内投资，然后又迅速撤资离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而且根据慈善总医院的医生们说，这个综合病防治中心根本就是亏本经营，购买了那么多设备，却只是招收了少量患者，这也太不合理了。”

简夏也点点头说道：“确实很不合理，这个中心根本不像是承包赚钱的，倒像是开展什么秘密医学实验的。”

高凌峰突然说道：“等等，你说什么？”

简夏说道：“我说秘密医学实验。”

“对！就是这个，秘密医学实验，你说，李顺会不会是某个秘密医学实验的牺牲品，这个实验让他扭曲了人性，犯下连环杀人狂的罪行？”高凌峰突然兴奋的说道。

“你是科幻小说看多了吧。”简夏说道：“怎么可能，你说这个实验怎么让李顺从一个普通人，变成杀人狂魔的？洗脑？”

高凌峰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一个猜想而已，算了，你看看后面，卢晓曼查到了几个名字，这是她从一名从中心离职的医生口里打听到的。”

简夏打开名单，接着问道：“那卢小姐有没有打听到，这个中心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高凌峰摇了摇头说道：“那个离职的医生只是负责身体检查，他说当时中心神神秘秘的，有很复杂的门禁装置，他们这些权限不足的员工，是不能进入内部区域的。不过他是负责入院病人检查的医生，所以他偷偷记下了一些人的名字。”

简夏兴奋的说道：“这个医生在哪里，我们去问问话啊。”

高凌峰一摊手说道：“首先，这个医生在美国。”

简夏昂扬的兴致一下子低沉下去，高凌峰接着说道：“最后，这个医生在和卢晓曼通讯后，就出车祸死了。”

“什么？死了？”简夏惊讶的说道。

“是的，不仅仅是他，卢晓曼还打听到，这些年那些曾经在中心就职过的医生护士，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这个医生是她最后找到的幸存者，而在他们通讯后，这个医生就死了，警方的说法是意外车祸，驾驶司机喝了酒，而且和这位医生并不认识。”

“这，这怎么可能，美国警方是怎么调查的？”简夏不解的说道。

“美国和我们的体制不同，美国警察各地的独立性很强，所以大部分案件不会并案处理，卢晓曼要不是为了给我们大厅这家中心的事情，也不会查到这么多巧合背后的联系。”

高凌峰继续说道：“现在也没办法了，这些失踪和意外死亡案件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而且除了他们都曾经在邺城的这家中心工作过外，他们互相之间没有关联，想要让美国警察继续调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我们现在有这个，那个医生记录下来的病人名单，你看看，上面有没有熟悉的人。”高凌峰对着简夏说道。

“好，我来看看。”简夏打开名单，她突然“咦”了一下说道，“这个黄柏也曾经是他们的病人？”

高凌峰凑过去问道：“这个黄柏是谁？很有名吗？”

简夏点点头说道：“黄柏啊，容市著名的画家，之前还上过容市新闻的，据说他的油画在外国也能卖出大价钱，很有名的人。”

简夏接着说道：“我平时喜欢看看油画展什么的，对了，这个黄柏现在就在容市，他好像正准备开画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