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峰也很清楚，现代科研已经不是上个世纪的科研了。上世纪爱因斯坦一边工作一边利用业余时间研究，就发现了相对论这样的伟大成果。现代一个研究员没有资金没有实验室没有人员，想要研究出能写论文的成果都难。

当代的科研，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特别是经济基础更为重要，这些都是经济基础，一些没有足够经费的实验室，就算是拥有一流的科研人员，也很难出成功。

而在医药领域，有钱没钱更是尤为重要，医学研究需要大量的临床试验，这些试验又往往长达几个月甚至数年，这其中跟踪病患预后，对病人的病理指标进行化验分析，这都是需要海量的金钱支持的。

所以很多制药企业年年亏损，很多大医院病人如流，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一方面病人们也在抱怨医疗价格高昂，药费和手术费用太高，但是另外一方面，医生和医药公司也在抱怨研究经费太少，项目经费不足。

这种现象也说明了现在研究的艰难，也说明现代研究已经不是单打独斗的时代了。如果真的有人研究出移植脑组织的技术，绝对不可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研究出来的成果，需要完成这样的研究，需要攻克的难关实在是太多了，还需要大量的病历进行研究，才能说是真的成功。

高凌峰突然灵机一动，他说道：“这个组织是不是在研究移植记忆的方法？所谓的综合病防治中心，就是进行医学实验的地方，他们专门收治那些脑瘤患者，然后将这些罪犯的海马体移植到患者的脑子里，这些都是重症患者，就算是死在了手术台上，家属也有心理准备，要是手术成功活下来，无论活上几年，家属们都会觉得很满意。”

卢晓曼赞同的说道：“这倒是有可能，这样专门收治一类病患的医院，确实有点像是和医药公司合作的实验医院，脑部肿瘤的术后生存率很低，不少病人直接死在手术台上，如果用这个方法来招募实验者，确实是不错的办法。”

在医学试验中，需要大量的人体实验，一般来说疗效的实验，都会招募相关的病人来进行，很有和医药公司有合作的医院，就会专门收治某些病症的患者，用来进行医学研究。

高凌峰这些一想，觉得很有之前想不通的地方都能理顺了，他继续发散思维道：“所以这么一个承包的私立医院，能够有这么强的医疗水平，而且医院的保密措施这么严格，就是因为他们在进行这样的实验。”

卢晓曼有些不解的说道：“这样划时代的成功，为什么不公开研究呢？”

高凌峰摇了摇头说道：“记忆是一个人过去的集合，如果你拥有了一个人过去的记忆，你还是你吗？”

对于这个哲学问题，卢晓曼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些唯物主义者认为记忆就是一个人的灵魂，拥有一个人的记忆，不就和变成这个人一样了吗。

高凌峰又说道：“不过他们的手术还有一定的缺陷，接受手术的患者会拥有死者的才能，但是好像还是以自身的记忆为主，他们还是保留了原来身体主人的复仇欲望，只是利用移植的囚犯记忆来犯罪而已。”

高凌峰又说道：“而且死囚的记忆会影响被移植的人，把他们从普通市民变成冷血的杀人犯，不过也有可能这个组织就是需要这样的效果。”

“就需要这样的效果？”卢晓曼不解的问道。

“如果能够用手术的方法制造杀人犯，就能够用这种方法制造职业军人，甚至能够用这种方法制造杀人机器，很过国家都在秘密研究这个课题吧？士兵还是军队的核心，如果能够批量的培养强大的士兵，对于军队的战斗力提升很有帮助吧？”

卢晓曼点点头，各国确实都在大力研究所谓的“杀人机器”制造方法，在对抗最严重的冷战时代，苏国和米国都进行了一些秘密研究，甚至一些是违反人性的恐怖研究，就是为了研究如何制造合格的杀人兵器。

高凌峰又说道：“李顺，本来是一个普通的黑车司机，五年前接受手术之后，变成了变态连环杀人犯，手法和米国执行死刑的连环杀人犯大卫一模一样。”

“黄柏，本来是一个普通的美术馆员工，在接受移植之后，变成了世界知名的画家，同时还拥有了设计师彼得的杀人能力，从一个普通的文科生变成了机械电气高手，制造了各种巧妙的杀人机关。”

“还有张橡，他本来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但是手术后性情大变，一下子成了懂事的天才少年，在被父母虐待之后，悍然计划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栽赃自己的父亲。”

高凌峰对着卢晓曼说道：“我说的这三个案例，如果用心理学角度分析他们的性格突变，能解释吗？”

卢晓曼摇了摇头说道：“目前的心理学无法解释这种突然的变化。”

高凌峰又说道：“所以说，如果真的记忆可以移植，这一切就都解释通了，他们是违法医学实验的受害者，因为移植了杀人犯的记忆，自身也变成了杀人凶手。”

卢晓曼还是觉得高凌峰想法有些天马行空，但是她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高凌峰又说道：“我们这才来，就是因为詹姆斯医生的逃亡，他曾经在邺城综合病防治中心工作过，到现在还在实验室进行自己的研究，我怀疑他也是记忆移植研究的参加者之一，我想他被追杀，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泄露了这个组织的机密。”

卢晓曼说道：“那我们赶紧去那边吧，要是詹姆斯医生真的被抓住了，以这个组织的凶残手法，肯定会直接将他杀死的。”

高凌峰忧心忡忡说道：“你先试图和詹姆斯医生再联系下吧，自从上次之后，他再也没有发过邮件，不知道会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