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宫的西北角是一处佛堂,肃太后自打青帝玉禧登基以后,就搬到此处居住,每日吃斋诵经,足不出户。青帝多次下旨颂扬,肃太后为了天下平宁而牺牲个人享乐,但实际上,肃太后是被囚禁于此,因为她是“逆龙”玉骞的生母。这里看上去平和宁静,暗地里却是戒备森严,外人根本无法接近。
这一日,肃太后象以往许许多多的日子一样,起床后梳洗停当,用过早膳,就来到佛堂里,跪在蒲团上开始诵经。也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儿子玉骞,他在玄武山谷大败于青帝玉禧后,在两个护卫的帮助下,逃到了离界,不久便死了,尸骨都没收回来。玉骞的妻子也下落不明,肚里还怀着马上要出生的龙子。
肃太后悠悠叹了口气,修行这么多年,依旧是放不下心中的情和怨,她暗自责备自己,收回纷乱的心思,重新诵经。
一只小鸟从窗缝中挤了进来,扑棱着翅膀飞到肃太后肩上,把肃太后吓了一跳,小鸟低声说道:“肃太后,我是东岳遣来的,传一句话给您,云霄殿里的腾龙柱上出现了龙纹。”
肃太后心中又惊又喜,跌坐在蒲团上,一双眼睛盯着香桉上的菩萨,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小鸟悄悄飞到窗口,回头一望,守在门口的侍卫正走到肃太后身边,关切地询问着。肃太后摆摆手,说是香灰迷了眼,让待卫退下,她要继续诵经。
小鸟待待卫走出佛堂,又静悄悄飞回到肃太后肩上。肃太后将手上戒指摘下来,让小鸟用喙衔着,轻声道:“请吴言出山。”
小鸟一路向桃园山飞去,在东岳和吴言望眼欲穿的眼神中,落了下来,变回一个女子,她急忙将肃太后的戒指交给吴言说道:“肃太后只说了一句话,请吴言出山。”
吴言接过戒指,这是用玉骞的龙鳞打造而成的,如果真是玉骞的儿子出现在了离界,他有了这枚戒指,就可以召集起散落在离界的残部,虽然吃斋念佛多年,肃太后果然还是没放下心中的执念。
吴言将戒指贴身收好,对东岳说道:“既然肃太后发话了,我不得不出山啦。”
东岳喜笑颜开,道:“师父,我怎么觉得,没有肃太后这话,你也呆不住了呢。哈哈,太好了,这几十年,憋屈死了。我随您一同去离界,我弟弟在界门当守卫,可以帮助我们过去。”
吴言摇摇头,道:“不行,你不能走,你得留在云霄殿打探消息,青帝情况怎么样?”
“我也许久未见到了,听说身体不大好,现在都是大皇子元仁在打理着生界的各项事务。对了,文贵人曾派人去离界扫除紫锦草,不知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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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言趸着眉,捏着下巴颏上的胡须,说道:“文贵人要毁的,一定是对我们有用的,我去一趟探探消息。”
一个少女清脆的歌声从远处传了来,东岳一听颇为头大,问道:“元熙怎么来了,师父你不会真收她为徒了吧?
吴言微微笑道:“元熙这身份是多好的一个掩护呀,青帝之女,去哪都很方便。”
“师父不是想带她去离界吧?”东岳大惊失色地问道。
吴言按了按东岳的肩膀,说道:“带着她可以自由进出界门,放心吧,不会让她知道我们的事。东岳,倒是你,多加小心,尤其是三龙子元佑,精明得很,你在他面前可别露出马脚。”
元熙一张俏脸在院门口露了出来,东岳和婢女已从后门悄然离开,只留下吴言悠然地在院中给花草浇水。
“吴言,天龙宫好没意思呀,还是你这里好玩。”元熙感叹道。
吴言呵呵一笑,道:“我这里有什么可玩的,哪有离界那么热闹。”
元熙一脸希冀,拉着吴言的衣袖央求道:“吴言,你带我去离界吧,我已经满十六岁了,还没去过离界呢。听说那边可好玩了,还有好多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