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五叔,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连累全族人,你把我绑了吧。”
白坤坦然地看着玄五,玄五却摇了摇头,说道:“哪是杀你一人这么简单,这次诛十族的责罚,是有史以来没有过的,这是借机削弱蛇族的力量,这事,怕是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玄五镇定地说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先躲在这里,待我们走后,没有人了,你再偷偷出去。出去以后,你去查清楚,玄十究竟是怎么死的,对了,芒哥在我家中,你可以找他助你。”
白坤还想争辩,他不想当个缩头乌龟,像个闯了祸的孩子,躲在家长身后,但看着玄五不容置疑的态度,只好点点头。
玄五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白坤,道:“收好喽,别再用指甲刻字了。”
白坤惭愧地笑了笑,接过匕首,抽出鞘一看,乃九丈崖顶寒玉所制,拿在手上,已能感觉到冰凉的寒气。
“这太珍贵了,我……”白坤想说受之有愧,还没说出口,发现玄五已走了出去。
得知芒哥安然无事,白坤格外欣喜,他将寒玉匕首小心揣入怀中,蓦地想起被何如雪偷走的羊皮卷,心中忿忿地骂了一句。
白坤倚着墙打了个盹,醒来时,也不知是何时辰,趴在门上听了听,安安静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白坤看了看墙角放置的油灯,灯油比自己进来时矮了一寸,算算差不多过去了两三个时辰,外面人应该已经走了。
白坤学着玄五,将墙上一块砖缓缓向里推动,卡哒一声,门开启了一条缝。白坤小心地向外张望,一片漆黑,确实是没人了。
白坤急忙从密室中跃出,跑出祠堂,天上,月朗星稀,一丝薄云飘在月亮旁边,嵌上了一圈银边。
“白坤!”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旁边树丛里传出来,白坤喜出望外,一个起落跃到芒哥身旁,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芒哥,你没死太好了!”白坤高兴地压低声音叫道。
“你没被何如雪吃了,也太好了!”
“你怎么在这儿?”白坤问道。
“玄五长老算着你该出来了,让我前来迎你,我刚到,你就出来了。”
白坤心里暗暗佩服,玄五长老真是虑事细致。
“现在我们去哪?”芒哥问道。
“走,去土地庙!”
两人在路上,将分开后发生的事情互诉了一遍,白坤大骂德信的不仁不义,芒哥痛斥何如雪的卑鄙无耻。
话长路短,很快两人到了土地庙,月色下,土地庙的梁柱变成了黑色木炭,瓦砾石块坍塌成了一堆废墟。
“我们来这儿干嘛?”芒哥看着还冒着丝丝缕缕轻烟的废墟,一脸迷茫地问道。
“芒哥,玄十长老就是在这里遇害的,用你的天眼,看看当时的场景,究竟他是怎么死的。”
“用天眼啊,那我得有玄十长老身上的一个物件才行。”
白坤掏出一个纽襻,递给芒哥,这是白坤埋葬玄十时,从他衣服上扯下来的。
芒哥叹道:“原来你早有谋划,东西都准备好了。”
白坤催促道,赶紧开始吧,当心有人过来。
芒哥盘膝坐了下来,将纽襻扣于双掌之间,然后,将双掌立起,置于额头正中。
芒哥闭上了眼睛,将气息逐渐减弱,关闭所有感官,额头中间缓缓热了起来,逐渐有光线透进来,纽襻上的气息与土地庙的气场融为一体,一道微光从土地庙中射出,穿过纽襻,照进芒哥额头的第三只眼。
芒哥刚开始还很平静,慢慢开始焦躁,然后双拳握紧,脸部扭曲,最后突然失声痛哭,浑身颤抖。
白坤急忙拍醒芒哥,捏着他的肩膀,问他看见了什么,芒哥泣不成声,缓了一会儿,才将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
白坤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惨烈,跌坐在地上,咬紧牙关,狠狠地向地上捣了一拳。
两人只觉胸口愤满难当,芒哥牙齿咬得咯吱吱地响,怒道:“我要杀了兽族那帮王八蛋!就不该救他们,让他们被毒蜂咬得浑身稀巴烂!”
白坤遏制住怒火,说道:“芒哥,玄十长老怎么会被绑到这土地庙的?”
“通过这个纽襻,只能看到这些,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白坤摇摇头,玄十身上什么都没带,所以他才扯了一个纽襻下来。
白坤突然想起玄十琵琶骨上的洞,急忙说道:“铁链!当时我把他拽进桉桌下方时,他的身旁有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