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终于有了出路,大家兴奋地大叫起来,忽然大家感觉到脚下开始晃动,岩洞中传来轰隆隆的闷响,洞顶夜明珠霎那间缩进岩石之中,碎石灰土开始扑簌簌往下落。
“快跑啊,地府要塌啦。”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芒哥冲上石台背起白坤,只听身后一块大石落下,发出一声巨响,扬起一片灰土。
芒哥根本不敢回头看,就听得身后噼里啪啦,乱石飞落,他背着白坤朝出口急奔,恨不得爹妈多生出几条腿,芒哥刚踏出地府,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岩洞彻底垮塌,大家继续飞奔,一口气跑出十丈开外,这才停了下来,大家回头一望,整个山体向下凹了进去,碎石、灰尘腾起两丈多高。
芒哥惊得双腿发软,再晚半步,就被埋在里面出不来了。他看看另外几人,也是一脸惊恐。只有花腰哭丧着脸,正在后悔没能抠下一颗夜明珠带出来,现在只能望着一片废墟兴叹。
大憨的肩膀被石块砸中,筋骨没事儿,但是蹭掉了一大块皮,出了不少血,栖霞拿出药箱准备给他抹药,小赖疤一把推开栖霞,怒道:“不用你假惺惺,要不是你瞎指挥,地府也不会塌。”
芒哥急忙劝阻道:“小赖疤,别胡说,要不是栖霞,我们就被埋在里面了,幸好及时打开了出口。”
白坤已经醒了,虚弱地说道:“尾宿九星对应‘艮卦’,代表山,大山压顶之义。”
栖霞面色不悦,没好气地说道:“行了,塌都塌了,现在才说,马后炮!”
花腰赶紧打圆场说道:“咱们快离开这儿吧,这么大动静,虽然是深夜,也难免惊动别人。”
众人只好在此匆匆作别,小赖疤和大憨回自己家,栖霞和花腰带白坤回凤凰山,原本芒哥也要跟着去,但花腰表示自己只能驮一个人,栖霞说自己绝不驮男人,芒哥没办法,只好决定回凌霄山。
白坤一一谢过,然后由花腰驮着,飞到了凤凰山。
待花腰把白坤放下,变回人形,伸伸胳膊弯弯腰,松了松筋骨后,忽然一拍脑门叹道:“哎呀,坏了,这货现在生活不能自理,没让芒哥跟来,谁伺候他啊?”
栖霞眨眨眼,一脸坏笑地说道:“你伺候啊,总不能让我一个大姑娘来吧。”
花腰惊得后退几步,连连摆手说道:“妹妹,我可马上就得走,这粗活我可干不了。”
栖霞哈哈大笑,道:“逗你呢,山脚下住着三个闲人,我让他们来照顾,你呀,赶紧去拿青竹雪梅酒吧。”
花腰爽朗大笑,化作鹞鹰向天空飞去。栖霞看着花腰的身影远去,低声叹道:“唉,若不是为了父亲的事,哥哥何苦如此奔波。”
栖霞将一间存放药材的房间收拾出来安置白坤,白坤躺在床上,看着栖霞忙忙碌碌,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一双眼睛追着栖霞身影,不知说什么才好。
栖霞虽然没回头,但却能感觉到白坤的目光,弄得她浑身不自在,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扎瞎!”
白坤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问道:“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好看!”栖霞痛快地答道。白坤很意外,也心知是玩笑,但还是觉得脸上发烫。
栖霞把大角找来,白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大角没想到几天没见,白坤伤成这样,想起前几日两人一起闯界门的威风,又想起各自失去的兄弟们,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栖霞站在门外,听两个大男人哭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起父亲去世时,花腰死死拉着棺木不让下葬,一边哭一边说父亲没死,只是中毒了,一定能醒的,那天花腰哭得撕心裂肺,那是栖霞最后一次见到花腰哭,那一年,花腰十二岁。
白坤到达凤凰山时,芒哥也走回了蛤蟆岩,几日折腾,芒哥累得脱了力,一头扎在床上就呼呼睡去。睡得正香,忽然被一声巨响惊醒,他腾地坐起来,睁眼一看,贾爷正带着护卫们破门而入。
三个护卫冲上来就把芒哥脸朝下按在床上,芒哥奋力挣扎了几下,根本动弹不了,他侧着脸,脑袋后面被人用手抵着,脸上的肉挤在了一起,芒哥怒气冲冲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们干什么?”
贾爷蹲**,凑到芒哥脑袋旁边,细细的眼睛死盯着芒哥,冷冷地问道:“你这几日去哪了?”
“你管得着吗?我又没干坏事。”芒哥怒道。
“不说就关水牢去。”贾爷站起身说道。护卫们粗鲁地扭住芒哥胳膊,把他从床上拎起来,推搡着往外走。
房门较窄,只能一个护卫扭着芒哥胳膊,芒哥趁机使劲把头往后一顶,刚好撞在护卫头上,疼得他啊地一声松了手,芒哥夺门就往冲,没想到外面还守着一个护卫,见芒哥冲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挥起拳头击向芒哥肚腹。
芒哥急忙向左边掠开,从屋里冲出来的护卫一脚踹向芒哥腰部,另一个护卫化掌为拳,直击芒哥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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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哥堪堪避开击向太阳穴的拳头,腰上腿上却无法避开,结结实实挨了打,几个护卫一拥而上,围着芒哥拳打脚踢,芒哥只能双手护住头,蜷缩着护住肚子。
贾爷踱着方步从屋里不慌不忙地走出来,阳光照到他的脸上,贾爷眯起原本就很细的眼睛,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灰头土脸的芒哥问道:“跑什么跑?心虚了吗?”
芒哥怒道:“我心虚?你们闯到我家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抓我去水牢?我不跑,等着送死吗?”
贾爷嘿嘿一笑,说道:“你老实交代这几日去哪儿了,不就没事了吗。”
“我去喝酒了!”
“喝好几天?”
“是!喝多了睡,睡完了又喝。”
贾爷忽然哈哈大笑,道:“撒谎也不用用脑子,那你说说,跟谁喝的,在哪喝的?说不上来,嘿嘿,就看你在水牢里经不经得起折腾喽。我要是你呀,就说实话,反正迟早也是要说的,何必还遭次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