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大厅中,灯火通明。
武士彟坐在主位,神色严峻。
武照坐在武士彟的右侧,神色沉静,目光如同一道钢刀一般看着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老孙。
武顺坐在武照身边,神色有些惊慌,她有点搞不明白妹妹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大动干戈?
在武士彟的左侧,武元庆坐在首位,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武照,眼神中满是疑问,他有点搞不明白平时这个软弱可欺的妹妹今天是吃了什么药了,一反常态的开始要报复老孙。
在武元庆的身边,还有个比武元庆岁数要小一点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也是一脸的惊讶,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老孙。
“元庆兄,这是怎么了?父亲为何要惩罚老孙?”这个年轻人忍不住用手肘捣了一下身边的武元庆轻声说道。
“元爽,阿照这个小丫头要翻天了,今天居然敢阻止我调戏她,还向父亲告状说老孙不遵主仆之礼,父亲大发雷霆。”武元庆看了一眼对面的武照,轻声对身边的武元爽说道。
“什么?这小丫头是不是皮又松了?等这事结束后,咱们得好好教训她一下。”武元爽听武元庆这么说,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用愤愤不平的神色看了一眼对面的武照一眼。
“啪!”就在这时,武士彟将手里的竹板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大厅里嗡嗡的议论声顿时就小了许多。
“狗奴才,你是否有蔑视主母及其小姐之事,给我如实招来!”武士彟双眼冒火的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老孙,声色俱厉的问道。
“老爷,我没有啊,我没有啊,这都是小姐诬陷我。”老孙眼睛向着坐在武士彟身边的武元庆看了一眼,头不停的在地上磕着。
他从武元庆的眼神中读到要他抵抗到底的信号。
“从实招来,否则大型伺候!”武士彟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老孙居然还敢说谎,心里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相信谁,只能厉声恐吓道。
“没有?呵呵,老孙,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直接说是我诬陷于你。父亲,这可是在我武家仆人齐全的大厅广众他都这个态度,要是换到了您不在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子的态度就更加容易揣测了。”只是,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武照忽然开口说道。
她这一句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却将老孙不尊主上的事实板上钉钉。
本来还想要顽抗到底的老孙一下就瘫倒在地上。
“老孙,你自以为有人在背后给你撑腰,从来就不把我们娘们三个放在眼里,在老爷在的时候装的一套,背后却有是另一套,这些来了蝇营狗苟的勾当干的可不少了。”武照冷眼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老孙,目光抬起,向着站立在一旁的仆人们扫视了一圈。
那些仆人的眼神碰到武照那冷冰冰的目光都是浑身一颤,赶紧低下头去。
他们中有些人和老孙一样,暗地里都看不上武照母女三个。只是他们没想到武照今天居然会来个大爆发,要和他们死磕。
“来人,将老孙的腿打断,给我捆上,送到长安县衙,交给县令处理。”武士彟大手一挥,向着家丁们喝道。
在大唐,以下犯上是一个极重的罪名,奴仆一旦被主家押送到了官府,最少也是个发配边远的罪行。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大少爷救我,二少爷救我!”老孙听到武士彟的命令,脸色一下就变得煞白,抱着武士彟的腿猛的磕了一阵,又跑到武元庆和武元爽的脚下磕头求助。
“快滚开,这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武元庆见到老孙跑到自己这里来,脸色一下就变得无比紧张,赶紧一脚将老孙蹬开。
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老孙有什么关联,要是武士彟一怒之下,自己也要跟着吃瓜落。
几个家丁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绳索将老孙捆绑的结结实实,将他扶起,想要押送着走出大厅。
可是就在这时,武照却站立了起来,轻轻说道:“且慢!”
“阿照,这一下事实俱都清楚,正好将他打入大牢,也算是出了你心中这口恶气,你还要说什么?”武士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武照,不太明白这个女儿还有什么要说的。
武元庆,武元爽两兄弟对视一眼,都不明白武照要干什么。
不过他们两个也知道武照十分的聪慧,现在事实都已经清楚的情况下还要搞事情,一定有所图谋。
“父亲,你如此断案显然不行,未免太过草率。”武照看着武士彟说道。
说完不等武士彟有何反应,缓步走到老孙面前。
“老孙,你想活命不?”武照站在老孙面前,用戏虐的眼神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老孙。
“想,想,怎么不想,小姐,您放过我,我以后当牛当马报答您。”老孙本来已经陷入绝望,忽然武照说能给自己一线生机,心里大喜,赶紧不停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