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若是知道余富贵此时的想法,那他一定会很安心,起码努力没白费,他终于是取得了余富贵的信任。
徐子恒虽然担心林洋的伤势,但也不方便去看望他,而且,还有很多事情要善后,做到滴水不漏,才是最终的胜利。徐子恒只能静等他的消息,希望是好消息。
不巧的是在林洋住院期间,薛城已经来到了赌场,进入了赌场打听林洋的消息,但是,他却从来没有遇见林洋,这使他十分不安,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期望自己能够尽快找到林洋,跟随他一起为他们讨回公道,让林安澜过上平凡的生活。
又过了几天,薛城依旧没有找到林洋,也没有打听到关于林洋的消息,他决定加入赌场,想要靠赌场来找到林洋的消息。于是,他去看了看赌场的应聘通知。
薛城想了又想,他选择在赌场中,做一个普通的小喽啰,也不会太引人注意,也方便打探消息,但若是打入内部,还是很困难的一件事。只要找到林洋,和他好好计划,努力做到林洋的目标,一切都是值得的,虽然前路困难,但是想到了他爱的人,似乎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薛城嘴角洋溢着微笑。
因为有足够的动力,最终拍了拍自己的脸,薛城换上了服务生的衣服,在洗手间的徘徊了许久,对着镜子翻来覆去的整理自己的领子,最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离开了洗手间。
来这里做服务生已经好几天了,还是有点不习惯。
走到柜台时,领班叫住了他:“薛城,来的正好,把酒送到直走右拐的第一个包厢。”
薛城回头望了望对面的走廊,和这里的人心一样,漆黑,深不见底。
点了点头,薛城接过托盘。
没有调和的酒精浓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六的波兰伏特加。
他才刚刚抬脚,领班就拉住了他的肩膀。
“送完酒之后赶快出来,别出什么岔子,我听说那里面……”领班没有再说下去,薛城却已经会意。
“我明白了。”
稳稳拖住托盘,薛城朝着目的地走去。路过两测的赌桌,那些声音不由得钻进了耳内。
“大!大!大!”
“小!”
“哈哈哈!赢了!我赢了!继续压!”
那些几近疯狂的叫喊,那些沉浸在短暂胜利的醉生梦死,那些不愿接受现实继续把自己的未来一并投进这小小的赌局的嘶吼,那些甘愿堕入黑暗的人们。
嘈杂的声音,呛人的烟味。
明明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一样长。
走到包厢的房门口,薛城敲了三下门。
门没有开。
有些不耐烦,薛城又重重的敲了三下。
“啪嗒。”
随着门被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烟雾,男人痛苦的嘶吼,和女人们的哀嚎。
紧接着,薛城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脸带刀疤的男人,他仔细打量了薛城,身子一侧,让出一条路,薛城咽了咽口水,走了进去。
瞬间,薛城瞪大了双眼。
沙发上坐着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带满戒指的手上夹着雪茄,一脸不屑的抽着。
他的面前是一个另一个衣衫褴褛男人,扭曲的躺在血泊中哭嚎着,周围站着几个拿着铁棍的青年,铁棍上沾着鲜血,看来,这个男人的手脚已经被打断了。
另一端,是被绑着的两个女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地上男人的妻子和女儿。她们不断的哭泣着,颤抖的身体表现出她们极端恐惧的心情。
薛城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要没有调和的波兰伏特加了。
忽的,薛城对上了沙发上那个男人的目光,那如鹰一般犀利的目光。
薛城立刻转移了眼神,放酒瓶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呵……”
薛城心下一惊,浑身开始冒冷汗,是那个男人的笑声,鹰盯着猎物垂死挣扎一样的轻蔑的笑声!
没有多做停留,薛城低着头,赶快离开了包厢。包厢门关上的那一刻世界恢复了寂静。
“呕……”
薛城干呕了一下,刚刚包厢内血液,烟草和酒精的混合味道着实让人想吐。
渐渐从昏暗的走廊挪步出来,进入眼帘的又是明晃晃的灯,以及这灯下不分昼夜狂欢的行尸走肉。
薛城看了看他们那些人脸上麻木扭曲的笑容,苦笑。
堕入黑暗的深渊却还以为自己身在天堂。
愚蠢的人们。
回到柜台后,领班发现了薛城的不对劲。“薛城你没事吧?”
“没事。”薛城扯了扯嘴角,摇摇头。
看着薛城的脸色有些发白,领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休息一会吧。”
“嗯。”
薛城下班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了。看着远处天空泛起的鱼肚白,一时沉默。丝丝微风吹起了薛城额前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