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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开锅了。
高考结果尘埃落定。
罗开义考上了北方的一个理工大学,岳满江考上了省里的师范大学。
优秀的太优秀,凤毛麟角。差的太差,完全跟不上节奏。
确实,赶溪中学首届高中毕业班能培养出大学生,很不容易。
罗开义和岳满江知道后,并没有那种高兴万分的感觉,只是默默地根据通知书要求,做好出行准备。
晚饭,岳妈专门为岳满江煎了个鸡蛋,放进他饭碗里。
岳满江把煎鸡蛋夹给妹妹,“妹妹吃,长身体!”
岳小红急忙把碗端开,“妈妈奖励给你的,我不吃!”
岳满江又把鸡蛋夹给婆婆,“婆婆吃,多营养。”
婆婆用快子挡住,“叫你吃,你就吃!”
岳妈说,“你们不推,我去再煎几个就是。”
岳前进很沉闷地说,“还是节约点,鸡蛋换几个钱,电灯、盐巴都要钱。江儿读书也要钱。”
鸡蛋卖钱,也是赶场时偷偷摸摸干的事,不敢明目张胆,也属于一种黑市交易。
岳满江知道家里的难处,转头看着岳妈,“妈妈吃!”
岳妈含泪哽咽,“妈妈对不起你,没什么好吃的给你!饱一顿,饿一顿的长大!”
岳满江知道妈妈的意思,忍住眼泪,安慰道,“妈,日子会好起来的!愈来愈好!你放心!”
岳前进强装笑脸,“这是怎么啦?大喜的事,搞成啥了?”
岳满江微微一笑,找个空碗,把一个煎鸡蛋分成五份,分发给大家,“充满希望!一起吃!不是说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希望,是大家都有希望!”
岳前进心里也亮堂了许多,“是的,江儿说得对!按以前,我们家怎么也出不了大学生。现在,江儿凭本事考上了,说明在变,真的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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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满江看着父亲,“振作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岳前进点头,“对!”
受到岳满江那种“头悬梁、锥刺股”的启发,河坝大队的石坚兵、康林、许配翰、纪兴中等人,都觉得可以一拼,机会还有。
按规定,年满十八岁的毕业生,应该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不能空闲在家。但石长松叫各生产队队长,支持孩子们补习,继续参加明年高考,不必强制务农。
当然,愿意补习的,肯定要有一定的底子,基础太差也是白搭。
钟家祺知道罗开义、岳满江考上大学后,和大多数同学一样的认知,那是天赋与勤奋的结合。他不打算参加任何补习,这是需要学费、伙食费、住宿费的,车费可以用走路来节省,但一日三餐减不了。考虑到家里要修房子,要娶大嫂,他决定放弃。
前几天,穆素英的到来,并没有感到什么别扭,反倒觉得她像个嫂子。
他和穆素英随意聊了几句,好象邓潇蓉已嫁人了,陈秀芝也要出嫁了。
钟家祺经常与甄碧见面,除了公开场合,还有私下幽会。两个人愈来愈亲热,愈来愈放开。
封再龙来找钟家祺,问他可不可以趁陈秀芝出嫁,去认大姨妈和大姨父。
钟家祺完全赞成,这有什么不可以?本来就是亲人,何必弄得老死不相往来?
封再龙回家后,就问封妈去不去参加陈秀芝的出嫁。
封妈想去,但又怕坐冷板凳,遭白眼。
“妈,你不去,我去。等我把关系搞好了,你再去。”封再龙想得很简单。
封妈心想,你去搞好?不搞坏就不错了。也懒得理他。
出嫁的早晨,穆素英、李仲书、甄碧都来参加送亲队伍。而封再龙把赵云辉、姜中盛、钟家祺叫来抬柜子。
陈妈大老远就看见封再龙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臭小子来干啥?是秀芝叫来的?
封再龙一跑到陈家,就对陈玉庭和陈妈解释道,“大姨妈,大姨父,我是来帮忙的!”
钟家祺站到甄碧和穆素英、李仲书身边,随意交谈起来。
一看来了几个小伙子帮忙,大家当然高兴。
陈玉庭很是纠结,这亲到底认不?认,又怕老婆不高兴。不认,大家都在看,很尴尬的。
还是陈妈会处事,来者是客,先安顿了再说。“哟,再龙呀,快进屋坐!你们吃早饭没有?”
“吃了!”封再龙很高兴,没把他拒之门外。
进屋一看,出嫁的陈秀芝没哭,反倒是二姐哭得厉害。“二姐,还认得我不?我是表弟封再龙!”
二姐擦了擦眼泪,“再龙?你都长成大人啦!”
“你哭啥?秀芝姐又嫁得不远。”封再龙安抚道。
大姐见屋里没外人,就说了实话,“你二姐命苦,二姐夫经常打她,身上到处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真的?”封再龙问陈秀芝。
陈秀芝点点头。
“都来了?”封再龙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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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回答说,“都来了。”
封再龙也不说话,走到外面去了。
迎亲的也来得早,徐垣仗着父亲的地位,高高在上,谁也不放进眼里。不喊爸,也不喊妈,很是失礼。
大家见他傲慢,心中当然很不高兴。
封再龙心想,不得了,一个二个的,要翻天。
于是,偷偷走到厨房,拿起菜刀藏在裤腰带上,用衣服遮住。
“三表姐夫是吧?!我是小表弟!”封再龙一脸不高兴,转头又朝另外两个喊道,“大表姐夫、二表姐夫,你们都过来认认,大家今后是亲戚,免得误会。”
三个表姐夫站到一堆,大的个很和善,笑眯眯的。二的个一脸无所谓,三的个更不正眼看人,根本不把任何人当回事。
封再龙也顾不了许多,直言告戒,“我就是三个姐姐的娘家人!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谁敢欺负我三个姐姐,我必须替她们出头!”
三个都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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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再龙大声问道,“听到没有?二表姐夫?!”
二表姐夫一声“哼!”,毫不在意,没当回事。
封再龙压住火气,“我再说一遍,谁敢打我姐姐一次,我就宰掉他一个指拇,十次就宰完!”
二表姐夫又是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封再龙大怒,“老子今天不宰你,你还以为我在提虚劲!”
话音未落,就冲到二表姐夫面前,提起就往桌上一掼,直接把他压在桌上,用手撑住他脑袋,死死压住,另一只手从腰里掏出菜刀,砍在桌上,接着就去扳他的手指,又去提刀。
二表姐夫那经过这阵仗,急忙高喊“救命呀!”
众人回过神来,方知要出流血事件。
急忙上前,抱的抱,拖的拖,赶快制止。
“不拉我!等我把他的手砍了,看他还打人不?”封再龙咆孝起来。
塔读@ “不打啦!不打啦!”二表姐夫急忙认错,吓得不轻。 “老子砍你一指,坐牢一年,废你一辈子!”封再龙疯起来挡不住。 大表姐夫急忙朝二表姐夫喊,“你快跑呀,等到挨刀唛?” 二表姐夫拔腿就跑,沿着山路飞快消失。 封再龙怒不可遏,蹦起来要追。 陈玉庭夫妇、三个表姐,根本劝不住。 钟家祺上前,对封再龙说,“算了。” 封再龙才停了下来。 周围邻居都知晓陈二妹经常被打的事,纷纷支持封再龙。 “这种人,早就该教训教训了。” “不要以为娘家没人!” “打婆娘的男人最没本事。” 迎亲的人看傻了,有的赞成,有的叹气。徐垣更是呆在一边,不言不语。 钟家祺走到徐垣身边,“徐哥,今天是帮助二表姐夫的,与你无关。不用放在心上。不管他。我们继续婚礼!去拜谢岳父岳母,准备迎亲。” 知客一听,急忙喊起来,依照程序进行。 徐垣开窍了,一跪下就爸妈相称。 甄碧、穆素英、李仲书感触很大,找个男人容易,找个好男人还真不容易。嫁错人,就痛一辈子。 送亲的队伍出发了! 钟家祺他们没去,因为抬嫁妆的人手够了。 大表姐和甄碧她们去送亲了。 陈玉庭叫大女婿去看看二女婿跑远没有,不远就叫回来。 封再龙也反省到今天的发作有点不妥,毕竟是三表姐的大喜日子。“大姨父,大姨妈,我实在是看不惯二表姐被打。你们不要生气哈。” 陈玉庭叹了口起,“唉!这么多年,你二姐累死累活,还要挨打,我还真想你出头!干得好!” 大姨妈仿佛自言自语,“再龙,去把你妈叫来!” 封再龙一听,大吓一跳,“大姨妈,你不是要告我的状吧?” 大家心头一紧,“完了!” 大姨妈突然大哭,“我两姐妹,几十年没说过一句话,我要见她!” 封再龙明白了。“大姨妈,你别哭,我去!这就去!” 封再龙一走,二表姐也跟着追了上去。“再龙,等等我。” 钟家祺等人目睹了这一幕,感受血脉相连的亲情,不胜唏嘘。 大表姐夫回来了,陈述道,“他在弯那边坐着,说那个亡命徒不走,不敢回来。” 陈玉庭高兴了,“等他在那点坐冷板凳,好好想一想。吃饭再去叫他。” 钟家祺、赵云辉、姜中盛,陪着两个老者坐在桌上喝茶抽烟。 一个老者说,“今天这事呀,发作得好!一方面教训了老二家的,另一方面,也警告了老三家的,一箭双凋,正是时候。” 另一个老者说,“老三家的是干部,当然有点傲。” “干部咋啦?一张大字报,官帽照样踹飞。” “不管当不当官,有钱无钱,打婆娘就不对。” “打婆娘这事,就是个欺软怕硬,不弄他,他就愈打愈顺手,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我就主张打回去!让他永远不敢动手。” 赵云辉愈听愈上火。他在想,邓潇蓉究竟怎么样了?“两位大爷,喝酒醉了打婆娘,算不算恶毒?” “那要看情况,如果偶尔一次,说明醉得恼火,也可以原谅。但经常性的发酒疯,一醉就打,这就严重了!” 赵云辉不明白,“怎么个严重法?” “成瘾了!改不了!除非戒酒!” 赵云辉一惊,心中凉透了。 不一会,二表姐挽着封妈走来,大姨妈急忙上前抱住,“幺妹!我的幺妹啊!” 封妈也紧紧抱住她,“大姐!我们对不起你!大姐!” 两姐妹相拥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