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很浓!周边能见度不到三米。
浓雾隐藏了外面的世界,紧紧地把他俩包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四周寂静无声。
岳满江上前一步,把丁薇紧紧地搂在怀里。
丁薇正在感受大自然的柔美,忽然被他抱住,睁眼一看,岳满江那种神态,过来人都知道。立即对岳满江说,“我们回去,他们要来找我们。”
岳满江也不答话,愈搂愈紧。
丁薇被他紧紧贴着,已感受到岳满江的异常。
岳满江左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肢,使她动弹不得,右手则从她颈项部位伸进衣服里,迅疾游走。
丁薇尽力推开他,但无济于事。很急促地告戒道,“不要乱来!”
岳满江根本不说话,狂野地肆意冒犯。
丁薇娇躯微颤,心潮奔涌起来。但依然极力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她边推边低声叱喝,“满江,你疯了!我是你长辈!”
岳满江一直沉默不语,径自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右手在她的衣服里,或捏或揉,极度兴奋。
丁薇的喘息愈来愈急促,身子开始有些站立不稳。
岳满江顺着她身体下坠之势,立即回手抱住她,把她放躺在厚厚的松毛地上。
丁薇意识到下一步即将到来,便奋力挣扎起来。
岳满江压了上去,让她无法动弹,伸手去解她裤子上的纽扣。
大雾掩盖了他俩的身躯,没有视线,没有杂音,只有喘息。
看不见天空的世界,苍松挺拔,迷雾缠绕。动态的雾、高昂的松,尽力拥簇。
吃罢早饭,就安排上午听课,到教室课堂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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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大学二年级的高等数学,这是门基础学科。
肖老师、薛永明、钟家祺因为昨晚醉得厉害,无精打采。而其他人则听得很认真。
岳满江与丁薇坐在一张课桌,随和相处,更似亲密。
丁薇虽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但内心还是很抗拒。
岳满江显得神采奕奕,很是坦然。他知道丁薇不会责难他,即使他犯了弥天大错,丁薇也会偏袒他。
丁薇听课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做做样子。
岳满江与罗开义一样,听得津津有味,大肆猎奇,喜闻乐见。
秦筱丽与张佩东坐在一桌,但并无交谈。
秦筱丽的内心很是疑惑,明明自己各方面都很可以,为什么偏偏没有男生向她表白?对张佩东更是一次二次的引导,他却总是往岔路上走。从离开赶溪坝开始,一路紧跟慢追,给了张佩东很多机会,却没有半点收获。
第二堂课,就是听大学三年级的《气候学》,农林牧副渔都与气候有关,气候学是必修的基础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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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有高等数学那么枯燥,听起来更易懂。
同学们都很认真地做笔记,听讲授。
丁薇始终心不在焉,她一直在思考如何处置这个混小子,还有三个月多才回省里,离开之前,都需要面对这一切。
几节课一听,上午就过去了。
刚吃过午饭,石坚兵就给肖老师请假,想借午休的时间去到处转转。
肖老师告戒别走远了,一个小时内必须回来。
石坚兵一直牵念着林瑞英,总想给她带点什么礼物,但这偏远之处,何来礼物?东想西想,勐然间,想到化石,试图在山上找到一点化石,带回去给林瑞英。
路过养殖场,见一个老农在割猪草,便询问道,“大爷,听说这山上有许多化石,能不能指个方向,我想捡一块。”
老农是附近的生产队指派来的,专门负责学校的牲畜喂养,当然是记工分的,没有工钱。
“听你口音,是山那边来的?”老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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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坚兵点点头。
老农解释道,“这化石是不能随便动的,就是学校,也要批准才行。打消这个念头吧!”
石坚兵很是失望,“哦!”
老农见他一副惆怅的样子,便问道,“你找化石干嘛?”
石坚兵心头失落,也很无奈,就和盘托出,“我答应我女朋友带礼物给她,可又没什么好带的,所以,想找块化石给她。”
老农眯眼一笑,“又骗人家小姑娘,是不是?”
石坚兵摇摇头,“我们是真正的相爱!”
老农哈哈大笑,“好肉麻!你这娃儿说起话来,让我酸掉大牙!”
石坚兵一老一实地说,“我说的是真的,大爷!”
老农观望了一下四周,“小伙子啊,我们这里是没有什么好送的。你回吧!”
石坚兵固执地望着远方的大山,不想空手而回,迟疑不决。
老农慢悠悠地坐在石头上,捶着腿,“哎呀!这风湿毛病又犯了。”
石坚兵立即过来蹲下,“大爷,你没事吧?”
“老毛病!”老农笑道,然后要求他帮忙,“我腿疼,你去帮我割一下猪草,行不?”
石坚兵见他年岁不小,又一脸痛苦之色,便爽朗地答应。“你歇着,我能行!只是时间到了要回去,能割多少算多少。”
老农挥挥手,“你去吧,就在附近,别走远了。”
石坚兵背起背篼就开干。
老农捡了根棍子拄着,一拐一拐地向住处走去。
石坚兵化石没找着,到干起老本行来了。既然应承了的事,就要干好才行。
他加快速度,时间不多了。
不一会,那老农又拄着棍子走过来,“小伙子,够了,够了!过来吧!”
石坚兵割了满满的一背篼猪草。一看手表,还差十分钟就该到点了。
这块表是石长松大队长的,临行时父亲一再叮咛别搞掉了,买不起的。
老农非常满意,小伙子诚信踏实。
石坚兵放下背篼就走,老农急忙喊住,“小伙子,这个!可以做礼物吗?”
石坚兵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暗红色的小木圈,直径约莫四公分,中间是空的,打磨得很光亮。
“这是什么?”石坚兵没见过,只知道是木料。
“平安扣!保平安的!”老农笑眯眯的。“这是小叶紫檀木,就是木料里贵重的红木类。”
“真好看!”石坚兵还没上手,就由衷地赞叹道。
老农甚为得意,“可以把它拿在手里把玩,也可以穿上红绳挂在胸前做配饰,时间一长,就会包浆,更加漂亮,阳光下还会有金星出现。”
“真的?”石坚兵很是惊讶。
老农把平安扣递给他。“这可是用钱买不到的。”
石坚兵接过一看,上面还刻有他不认识的字,“这是什么字?”
“篆字!天长地久!”老农很得意地说。“就在你帮我割猪草时,才加上去的。”
石坚兵被吓得差点跪下,原来是个高人!顿时,瞠目结舌,惊讶得不知所措。
“长话短说。我是劳动改造的右派,擅长的就是凋刻艺术。这平安扣只有一枚,是因为确实没有小叶紫檀木了,要不,我会送一对给你。”老农解释道。
“大师,我先前失礼了!有眼不识泰山。”石坚兵歉意十足,羞愧难当。
“小伙子,你一身正气,心地善良,希望你今后有所作为。”老农给他极大的鼓励。“去吧,时间到了!今日之遇,不可外传,切记!”
石坚兵一看表,已超时五分钟。急切地一个下跪,拜谢赠与之恩!
“没齿难忘!大师保重!”起身便飞跑而去。
肖老师正在着急,见石坚兵跑来,就放心了。
下午主要有两项活动,一是座谈,二是唱歌。
虽说是座谈,邹校长一谈就是个多小时,从建校初衷到办学理念,从学生分配到高考改革,不读稿子,不念文件,如数家珍。好在邹校长说话幽默风趣,大家并不觉得枯燥乏味。
然后,肖老师带头发表参访感言。
最后是歌咏联欢,邹校长与肖老师商议后,特邀丁薇老师担纲大合唱音乐指挥。
丁老师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走上指挥台,打开曲谱熟悉起来。
邹校长、肖老师与校领导坐在主席台上,下面分两个方阵,男学生一个方队,女学生一个方队,都是三十人。
马德群、秦筱丽被安排在女生方队,薛永明等六位男同学被编入男生方队。
大学的六十个学生,是学校的合唱团,受过专业训练,也参加过比赛,经常到各地表演。虽然没有穿演出服装,但队形一站,就很有范,气势和阵容令人赞叹。
乐队也强悍,手风琴、双黄管、黑管、小号、大号、长号均有,演奏人员有老师,也有学生。
岳满江等人,哪见过这等阵势,纷纷为丁老师捏了把汗。
丁老师却显得轻松自如,非常在行。
按照安排流程,有轮唱、领唱、合唱。
邹校长见大家都准备好了,时间一到,就大声宣布开始!
丁老师指挥棒一挥,小军鼓骤响,乐队立即开始演奏起调过门。
男生们洪亮的声音,唱出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高昂气势。紧接着,女生们又接唱《红星歌》。
最后,以《歌唱祖国》大合唱达到高潮。
丁老师圆满完成任务,分别向主席台、周边观众鞠躬致谢,赢得阵阵掌声。
肖老师很是感叹,不愧是大学,真的是人才济济。
邹校长很满意。“学生些在这里生活很枯燥,除了学习,就是篮球乒乓。所以,多搞些文艺活动,丰富学校生活,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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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校长也很惊讶,赶溪中学这个丁薇老师也非同凡响,足见师资力量之强大。
肖老师不想做详细解释,急忙转移话题。“明天一早,我们就告辞了。把费用算一算,等会就结个帐。”
邹校长很耿直,坦诚相告,“按照文件规定的最低标准,六餐两晚,每个人应收取二块一。我们考虑你们学校是中学,公共费用支出很少,加之这些学生都是农村子女较多,所以,我们决定每人只收三毛钱,象征性地收取一点。得罪!得罪!”
肖老师感动得很,急忙抱拳,“感谢邹校长!感谢学校领导!”
“走吧!该吃饭了!今晚又喝两杯!”邹校长很高兴。
“喝可以,但不能再醉了!不可能明天让学生抬着我走!”肖老师诚恳地表达观点。
邹校长哈哈大笑,认输了不是?“放心,不会醉。说起你那几个学生,我倒是羡慕得很!”
二人边走向食堂,边聊空话。“为何?”
邹校长一副久经世故的样子,深沉地说,“女学生,我不表态。但那几个男学生,虽然衣服破旧,穿戴不整,但个个器宇轩昂,都是可塑之才!”
“啊?”肖老师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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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封建迷信,看面相,就是那个麻衣相法。我不懂,也不相信。但我听人讲过。”邹校长神神秘秘一唠叨,肖老师更是半信半疑。
“真的?”肖老师也好奇。
肖老师正欲请教,走来的人愈来愈多,邹校长一摆手,停止了这个话题,走向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