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下巴都是血，一滴滴地映在衣服上。
所有人，吓得连气都不敢大喘一下。
虎头瞪得眼球凸起，嘴唇颤抖。
“张成，你混蛋！”
张成冷笑，“怎么，不服？”
说着，又是一拳砸在脑门上。
虎头当即闭上嘴，满眼恨意，脸上却疼得他没法张嘴。
张成拍着虎头的脸，“再不说，我可就真废了你。”
“好，算你狠，是季老四让我干的。”
“季老四是谁，说！”张成依旧紧掐着虎头的喉咙。
虎头看着张成的眼神，心头一颤，竟然有了丝恐惧。
身上的伤提醒着他，真的有可能会死在张成的手上。
以前打听到的消息，都是放屁！
于是，他咬着牙说：“季老四，张集村主要负责卖山货的，你把他生意都抢走了，就花钱找我。”
张成眉头一皱，依旧没有松手，问：“季老四住哪？”
虎头艰难地摇头，“我只负责收钱做事，其他的事和我没关系。”
张成盯着虎头，自然也看到了他眼中的不甘心。
于是，对着刚刚扭过的手，勐地一拽。
“啊！”
虎头一声惨叫，捂着手臂，瘫在地上。
这个手臂废了！
张成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盯着几个手下，爆喝一声，“滚！”
几个手下立马拖着虎头灰熘熘离开。
直到人没影后，人群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紧接着，所有人纷纷鼓起掌来。
“太解气了，就前两天，跑我摊子上要保护费，看他这样，还别说，心里真爽！”
“仗着大老板，天天欺负咱们这些农民，这回总算受到教训了。”
“上周我儿子被他手下打得躺床上，受报应了！”
大家都受到过虎头的欺负，只因为虎头认识人太多，没人敢出手。
张成这一顿教训，算是替大家出了恶气。
可这时，一个轻飘飘声音传来。
“虎头手上那多人，万一都来了咋办？”
瞬间，众人鸦雀无声，脸色难看起来。
“不用担心，就算来也是找。”张成朝着众人笑着。
随后，他帮王石理着剩下的菜。
很多菜都会毁了，王石也不打算卖了，拖着车子准备回家。
不过一路上，张成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带着王石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一袋白糖，一袋花生，还有长长短短的竹条。
王石推着车，盯着袋子里东西，不解问道：“成哥，你买这些干啥？”
张成笑了笑问：“看我打架看傻了？今儿个中秋！”
“中秋不就吃个饭吗？买这玩意能做啥？”王石满头问号。
“做月饼！”
张成数了数货后，拍了拍双手，说：“太阳还没下山，我这就回去做，回头等天一黑你到我家来尝尝。”
“好！”
王石先前还愁眉苦脸，立马眉开眼笑。
回到家，张成拿上东西就去厨房忙活。
其实月饼并不难，只是条件有限，张成只能做最简单的月饼。
没一会，整个厨房里热气冲天。
很快，锅开了，第一盘月饼做成了。
只是模型用的是竹条做的，月饼有点塌，但还算有形。
趁着热度，张成在用竹条在上面刻了写小图桉。
“汪汪！”
大福围着张成的脚边，来回地蹭着。
张成冲它翻了个白眼，道：“敢嫌丑，不给你吃。”
“嗷呜！”
大福抬着小脑袋，呜呜地叫着，像是在顶嘴似的。
“哇，好香好香，爸爸又做好吃的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果果扔下书包，欢喜地跑进厨房，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屋里。
“咱家小馋猫来了！”
张成伸手刮了下果果的鼻子。
“啊，爸爸坏坏！”果果一歪身子，捂着鼻子说：“老师说了，刮鼻子是批评！”
可张成越是凑上前，“那老师还交了什么？”
果果露着一排小米牙，两眼看着屋顶，哼唧了一会说：“反正讲了很多，我要看爸爸做了什么。”
“那不行！”张成一把抱住果果，故意威胁说：“果果不说，今晚就不许吃！”
“啊……不嘛！”果果都着小嘴，小眼一直直勾勾地看着灶台。
“那就告诉爸爸！”
无奈下，果果只好说了两句，“今天老师交我们一篇课文，还教了好多的字。”
看着果果一脸憋屈的小脸，张成吧唧上去亲了一口。
“啊，好痒好痒，爸爸扎死我了！”果果不停地躲着。
这时，石红从外头走进来。
闻到厨房香味，脸色也是一惊，“你做的啥？薄饼吗？”
显然，石红被张成的薄饼吸引了。
张成笑着摇头，端来刚刚凉透的几个月饼说：“来，尝尝看，花生夹糖的。”
石红来回打量着月饼，问道：“这又薄又小的，咋吃？能吃饱吗？”
“咳，不是。”张成打断问：“月饼啊，你不知道吗？”
讲真的，月饼应该已经出来了。
王石没听过，连石红也不知道。
难道没流传到张集村吗？
石红想了想还是摇头说：“这名字都没听过，哪有月亮能做饼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的！”
张成放心地看着石红，然后将月饼放在饭桌上。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和院子，对石红说：“等天黑了，咱们就到院子里吃，一边看月亮一边吃月饼。”
“这季节，蚊子掉碗里都看不着，外头又没灯。”石红指着外面说着。
好像也是。
村里头虫子最多了，经常会有小飞虫掉碗里。
但这可是他在这过的第一个中秋，好歹过得要有意义吧！
张成看了眼桌子，打量了一番，立马抬着桌子放在门口。
他抬头看眼天，满意点头，“这也行，能看着天就成。”
看着张成的背影，石红忍不住开口问道：“以前也没瞅你这么在乎这中秋，这回咋了？”
“我这不是变好了嘛，哪能再和以前比。”
说着，张成搬来凳子，各方在桌子两边。
捯饬好后，又掉头去厨房拿出昨天洗好的菜，开始忙活。
天越来越黑，月亮开始慢慢升起。
村里头的狗，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
家家烟囱都在冒着烟。
张成刚做好菜，外面传来敲门声。
“成哥，开开门，我石头。”